在最東角的用白蠟泥封的那壇。”李當家一愣,那壇酒是爺爺的寶貝,幾十年都不讓動,今天這是怎麼了?於是連忙叫小二去取。壇子搬上來,落著厚厚的灰,李老太爺吩咐著,“快擦擦,別髒了展大人的衣裳。”說完回頭來打量著楊宗保的一身白衣,笑說,“這一準又是五爺的眼光吧,展大人穿白也俊。”說著小二已經擦好了酒壇抬眼看著李當家,老太爺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拿給展大人啊。”李當家點了點頭,小二哥才遞給楊宗保,李當家再三的跟他道歉,宗保笑笑,“無妨。”將銀子遞給李老太爺,老太爺連忙擺手,“這酒五爺給過錢了,”說完又忽然問了句,“五爺怎麼好久不來了,是不是嫌小店的酒不合口了?”
李當家實在不好意思,於是對老太爺說,“爺爺,您出來這麼久也累了,上樓歇歇?”李老太爺卻急了,“展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鬧人呢?”然後反而不好意思似的跟楊宗保道歉,“展大人別跟小孩子計較。”
李當家更覺抱歉了,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卻想不到楊宗保竟笑了笑對李老太爺說,“李掌櫃莫擔心,白兄是回島上給盧大嫂過壽去了,還得些日子才回來,”然後仍舊將手裏的銀子給了老太爺,“這銀子掌櫃的收下吧,記在賬上,以後有好酒想著白兄就是了。”
李老太爺聽了渾身一顫,竟忽然老淚縱橫,顫顫巍巍的說,“那是、那是,不留誰,也得留著……五爺的份啊……”說完手一鬆,銀子就掉在了地上滾出老遠。
李家老太爺就這麼走了,臉上的神情不知是悲是喜,楊宗保看著黑白無常將李老太爺的魂勾起來,李老太爺對他一躬身,笑道,“展大人,老頭子走了。”楊宗保淡淡一笑,輕聲說,“掌櫃的走好。”
黑白無常也對著楊宗保行過禮,便帶著李掌櫃的魂飄飄渺渺的消失了。
楊宗保聽著李家人的哭聲淡淡的想,這許是最後一個惦念著“展昭”的人了吧,他最後看了一眼這李記酒樓,之後便抱著那壇女兒紅輕輕出了門。
宋元豐元年二月,西夏與宋失和,楊宗保率軍西征,卻內斷糧草後援不發,四月受困金山身中數十箭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俺沒有很仔細的去考據時間,隻是將展昭歸位那一年定位為景佑五年,然後推算時間,至於宗保的出生年份神馬的,西夏稱臣時間和具體衝突年份神馬的,宗保真正卒年神馬的【宗保死亡年紀說法眾多,這邊是取二十四歲死於金山說】,楊家成為一門寡婦的時間神馬的,考據帝你們懂的,看我CJ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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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尾聲 ...
白玉堂正喝著酒,忽然皺起眉“嘖”了一聲,起身便走。他剛離開一道銀光便從人間直射入南天門,守門的天兵甚至來不及看清,那光已徑直飛去四重天。在四重天的高台之上,楊戩肉身被天條層層鎖住,他呼吸綿長閉目不動,直到一縷銀光疾射入額間流雲天目,他才緩緩睜了眼,略抬手天規金鏈便如蓮花層第綻放。當初下界,王母曾出言提醒神魂入不得凡胎,他便用天規金鏈鎖住肉身和元神,硬生生過濾出一縷本神元力,如同當初展昭一樣,不帶半分法力,隻是本神元力十分脆弱,楊戩本神又源自盤古,一旦脫離肉身極易消散,這般強行分離多少會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