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悶油瓶懷中,血色眸中無限委屈。吳邪作狀掐它蛇頸,鳳慌慌張張飛遠不見。吳邪哈哈大笑:“你個山寨貨,看在你這些日子替小哥守門份上,等會過來賞你啃肉骨頭!”

悶油瓶眸中擒著笑意看吳邪把最大一塊肉留在鍋裏,然後才盛了兩碗湯,兩人端了碗慢慢喝著。吳邪神情漸漸凝重:“小哥,其實我確實有件事挺後悔的。”悶油瓶靜靜地望著他的眼睛。“我真後悔沒在你進青銅門前來杭州向我道別的時候就把你強行留住,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波折……”

悶油瓶搖搖頭:“你那時候阻止不了我,後悔也沒用。”

“小哥,你一次次因為我吃盡苦頭,你都不後悔,我怎麼會後悔,倒是你,從民國到現在,找了我七八十年……”想起沙漠中相依為命的時候、小悶油瓶血肉模糊的雙腳……吳邪喉中似被湯哽住,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悶油瓶放下碗,雙手握住他微微顫唞的手:“吳邪,有人苦等了兩千多年都未曾後悔,何況是我?”

“劉徹是向張清堯贖罪,你又沒對不起我,怎麼能和他比!”吳邪忽然又得意地笑了:“就算你後悔也晚了,這輩子你都休想甩了我。”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張清堯給劉徹舞過一曲《大風歌》,我也不要求你唱歌,就耍一套刀法給我看好不好?”

“張家的刀法是用來殺粽子的,不好看。”

“你耍掃帚都好看。”

“吳邪……”

“你不答應的話,我就把吳小邪的尾巴毛拔了做毽子!”

悶油瓶苦笑一下,抽刀而起。修長飄逸的身影矯健無比,唐刀在他手中如蛟龍出世,灑出萬道銀光。吳邪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招數。一整套招式耍畢,收刀歸鞘,悶油瓶依然清涼無汗,隻在淨白的臉頰上略帶了一點運動後的紅暈,無比誘人。

吳邪當然不肯放過如此美人,抱住就啃,直到一邊傳來“啪嗒啪嗒、悉悉索索”的聲音。兩人這才分開,吳邪喘著氣回頭一看,隻見鳳正叼著吳邪特地留下的大塊肉吃得起勁,五彩羽毛上霞光流轉,煞是美麗,而旁邊地上一條兩尺長的大魚正在撲騰。

吳邪笑得見牙不見眼:“今晚有烤魚吃了。小哥,你的寵物不但會打獵,會采蘑菇,居然還會捕魚,把我的名字賜給它也算不虧。”

“我以前教的。”

“教得不徹底,看我的。”吳邪假咳了一聲,嚇得鳳陡然抬頭,渾身羽毛都乍了起來,撲愣著翅膀活像一隻鬥雞,爪子底下卻踩著肉塊不放。“吳小邪你聽著,把這條魚的魚鱗魚腮和內髒弄幹淨,我就不追究你偷吃肉的事了,否則明天不給你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