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施詩,小三上位,迫害原配,品德敗壞,理應開除。”
一條長長的橫幅,被情緒激動的馮梅家人拉著,醒目的立在桂江大學的校門口。
路過的學生老師,無一不駐足觀望。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人質疑,有人看戲,有人附和。
施詩坐在校長的辦公室,對於這幾日馮梅家人帶給自己的困擾,不氣不惱。她氣定神閑的喝著唐校的好茶:“唐校,你這茶葉哪裏買的?還挺好喝。”
唐校沒有施詩這般淡然,她神情焦急:“阿詩,都這樣的了,你還不著急?實話告訴你,教育局已經給我打過電話,要對你停職調查。”
施詩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出唐校的想法:“唐校是覺得他們這樣鬧對我不好?還是對學校的聲譽不好?”
畢竟,馬上又是一年一度的招生季了。
“阿詩,他們這麼鬧下去。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學校都是不好的。”
“那唐校希望我怎麼處理?”
“對於馮梅的死,馮家人無非是想得到相應的物質賠償與心理安慰。如今,陳塘找了楚辭,作為他的辯護律師。以楚辭的能力,這場官司陳塘的勝算不小。自然這賠償額就可想而知了。”
施詩接了唐校的話:“唐校,未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道歉?”
“阿詩,你是老師,自然懂得顧全大局這個道理。”
“所以,犧牲我個人的名譽,挽救學校的聲譽?抱歉,我沒這麼善良。”施詩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也未跟唐校道別,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在很小的時候,施詩便讀懂了人言可畏四個字的殺傷力。
那年,她才五歲。人言可畏四個字,將她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又將她隔離在了學校大門之外。在5歲到8歲的三年間,這四個字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一次次的刺在施婷的身上,導致了她的求死心態,擊潰了她滿目蒼痍的家庭。
時值盛夏,校園一片翠綠。
施詩步伐不急不躁,笑容清淺的走向校門口。
路過她身邊的人,十有八九,敬而遠之。
施詩嘴角的笑容加深,果然不管世道如何變化,人心終歸是不變的。
馮梅家人對於她的討伐聲,由遠及近,聲聲震天,像極了古代日夜守在衙門口擊鼓鳴冤的告狀人。
施詩走過去,圍觀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對於事不關己的人來說,這是一場好戲。
對於馮梅家人來說,這是討債的時刻。
施詩走過去,看了一眼橫幅上的大字:“你們知不知道,就憑這句話,我可以告你們誹謗,損壞他人名譽?”
聽見施詩如是說,馮母立刻急了:“我們說的是事實。”
“事實?”施詩冷笑,言語直白:“你們是看我躺在陳塘床上了?還是見我跟他親熱了?”
馮母直接道了一句不要臉。
馮父雖沒有馮母那般激動,可心底也是惱怒的:“施詩,馮梅生前一直拿你當朋友。你卻不顧情誼道德,破壞她的家庭。致使她被陳塘惱羞成怒殺害。如今,你更是無半份悔過之心。你這樣的人,還怎麼配當老師?怎麼教書育人?”
“馮叔,說話要講證據。”
“這事可是馮梅生前親口說的。”
施詩笑了:“自己找了一隻蒼蠅,卻怪罪一份蛋糕可口,何其愚蠢!”
“你說什麼?”
施詩揚了揚手機:“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你們再不離開,或者明日再到學校誹謗我的名譽,那麼我便會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以維護我的清譽。”
街道對麵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男子坐在駕駛室,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觸著方向盤,深邃的雙眸打量著施詩,帶著欣賞。
電話適時響起,來自拘留所,委托人陳塘要求見麵,為的是下月開庭事宜。
男子聲音清冽,帶著慣有的淡漠:“沒空。”
在桂城,或許也隻有他能這般輕鬆隨意的拒絕委托人見麵的請求。
*
桂城,中央大街,寸土寸金。高樓鱗次櫛比,陽光照耀在玻璃幕牆上,映射出這一帶的繁華與矜貴。
楚辭推門下車,將鑰匙扔給旁邊的安保人員,早已等待在外的助手周淼立即上前說道:“楚律,陳塘的母親已經等你兩個多小時了。”
楚辭單手插兜,朝寫字樓走去,眉宇間的清冷落在透亮的地板上,彰顯出了他心底的陰翳:“陳家的代孕女子找到了嗎?”
周淼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