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作為交換也不想回去。
是他,是他先傷了歇子痕。
是他……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又怎麼能恨他呢?
隻是……
爹爹……
……那個孩子……
爹爹……
夢中的那個女孩,他的孩子,他忘不了那孩子看著自己的眼神。忘不了,那黑暗的天幕是如何一口將那孩子吞掉的,忘不掉,那種撕心的痛,猶如被人拿刀狠狠的將他體內的東西剝離,生不如死且鮮血淋漓……
“公子今日起這麼早?”
聽身後傳來的聲音,高子漸扭頭,就看見宮女碧淳此時正站在門外。
“恩,睡不著便起了”
“公子身體不適?可否需要奴婢換太醫給您瞧瞧?”瞧高子漸臉色略顯蒼白,額頭隱有冷汗,碧淳心下略為擔心。
這幾日高子漸總會格外的醒得很早,甚至有時總會天明才能入睡。楚雲雷離開時將碧淳調了過來,就是方便有人照顧他。如今高子漸神色欠安,碧淳自然不能安心。
“不用”
“那奴婢伺候公子更衣”碧淳說著,踏進屋內,正準備伺候他穿衣梳洗,那知道她剛走到屏風前拿下他的衣衫,高子漸卻突然身形一晃,腳步有些不穩,雙手猛的撐在桌上。
碧淳嚇了一跳,扭頭,卻看見高子漸緊閉雙眼,眉頭緊皺,神色更顯難看,放下手上的衣衫,碧淳趕忙將他扶住:“公子,您怎麼了?”
“沒事……”在桌邊坐下,高子漸搖搖自己那突然暈乎乎的腦袋,在睜眸時,一切已恢複正常。
“公子,您先在這休息,奴婢去為你傳太醫過來”說著,碧淳給高子漸倒了杯水,就咚咚咚的跑了出去。高子漸來不及阻止他,隻是坐在那裏,眉頭深擰一分。
高子漸這一病,順帶也把楚塵躍給驚動了,剛一下朝,楚塵躍就帶了好幾個太醫直朝重烈宮方向走來。還未進門,遠遠的楚塵躍就看見高子漸暈倒在桌上的影子,當先心一騰,立馬奔了進去。太醫們趕緊將人扶到床上,這開始為其把脈診病。
想著楚雲雷臨走時對自己的千叮萬囑,在看看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楚塵躍臉色異常難看,就怕高子漸無故出事,過後楚雲雷一定會拆了他這皇宮。後果不堪設想啊。
四個太醫會診,直到片刻之後,大家臉色異常怪異,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副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楚塵躍一個不耐,皺眉道:“有話直說,若高子漸有個萬一,看我不拔了你們的皮”
聽這話,最後首太醫長被其他三人給推了出來,站在楚塵躍跟前彎著腰顫巍巍的道:“回稟皇上,這……這高公子他……”
“到底如何?”看首太醫長那難看的臉色,楚塵躍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高子漸可是患了什麼疾病?”
算了,豁出去吧,於是深深一個呼吸,四個太醫集體跪下:“高公子並非患病,而是……而是有喜在身……”
聽這話,楚塵躍當場愣住,就連在一旁伺候的碧淳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自己的眸子,險些驚叫出來。
男子受孕,夏國……夏國……這簡直就是雷霆一擊啊。
“太醫,此話當真?”回過神來,楚塵躍的臉上不知是喜是驚,向前踏去一步趕忙追問。
和楚塵躍那略顯興奮的樣子相比,太醫們卻一個個冷汗直冒:“皇上,高公子,此前身體似乎受過重創,此番受孕,怕是不堪,微臣擔心,時日一長,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