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天了,若夜闌在不能醒來,我留你們還要何用?!”麵對滿是一身怒氣的他,屋內竟無一人敢言,隻有那跪在眾人前得男子,雙眉微蹩,多年來這是楚雲雷第一次在他們跟前發這麼大的脾氣。
打小心思開朗的他遇事極少動怒,哪怕心中有氣,嘴角也總掛著一絲弧度。何時像今日這般如此大發雷霆?眸光看向榻上的人,蔣旭心頭百思不解,他和楚雲雷到底是什麼關係?
三天前,楚雲雷帶著身負重傷的高子漸返回七星小築,當晚立馬召喚出隱藏在陽池的人,不帶半盞茶屋內一下聚集了十來個人,可是麵對高子漸的重傷,這一群人竟都素手無策,就連身為聖醫傳人的蔣旭也是眉頭緊皺。
“尊主,若想就夜公子性命,隻有返回玄穀”沉默片刻,蔣旭再次開口。抬頭看向楚雲雷向自己而來的目光,蔣旭定定心神開口複道:“夜公子所受之上少說也有一個甲子的功力,陽池地處偏遠藥才不全,我現在也隻能暫保他十日性命,十日後若還不見夜公子醒來,隻怕……”
一個甲子的功力,能為他托出十日已算不錯,隻是以高子漸目前的情況,若是在受這顛簸之苦,隻怕連搶出來的十日也挨不過去……
進是死,不進也是死。
聽蔣旭的話,楚雲雷皺眉,玄穀內奇珍異常何其不有。若是能返回玄穀,高子漸的命必能保住,可是他目前的情況。
“備馬,我們立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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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四章:絕跡玄穀 ...
高子漸重傷難治,陽池又地處偏僻,藥材不全,幸有聖醫的弟子蔣旭及時保他一命,但一個甲子的功力又豈非兒戲?縱是聖醫弟子在此情況之下能做的也僅是全力為他拖出十日,十日之後若還不能及時救治,不論是高子漸還是夜闌,隻怕都將消失世間……
夕陽西下的荒山小道,遠處疾馳而來的十幾人騎著高俊大馬,將馬車圍在中央疾馳而行。疾馳的馬蹄聲車輪聲卷起漫天塵埃驚的樹上鳥兒四處亂串。
馬車裏,楚雲雷抱著高子漸那冰涼的身體,一路上從不曾鬆開過手,一身的內力直往高子漸體內輸去,似是想要洗去他那一身的冰涼。
“咳……咳咳……”雙眉一皺懷中之人輕咳起來,臉色蒼白鮮紅的液體自他嘴角溢出,見此情形,楚雲雷趕忙收了內力,小心的擦去他嘴角邊的液體……
“夜闌,你感覺怎麼樣了?夜闌……”
這六天來,高子漸從沒有睜開過雙眼,楚雲雷等人也趕了六天的路,沒有一刻曾停下來過,所有人幾乎都在和自己的極限挑戰。
懷中的人再次睡去,一雙劍眉自剛才開始就不曾鬆過。楚雲雷很像緊抱著他,可是又怕會弄傷了他,隻得低首埋在他的項頸間,盡量借助他身上的墨香來使自己定下心來。
回首那夜,當他感覺到高勳棠被他激怒,提起運功間竟用了一個甲子的功力,空氣密度被該,令他有些受製,他本已做好打算,運動調氣全力護住自己心脈,在硬接這掌,雖然最後內傷難免,但至少……至少不會像高子漸這樣性命垂危。
當時他為什麼要過來?難道他看不出來高勳棠的那一掌有多危險?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功力強接下這掌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嗎?
不,他知道,而且還十分清楚。
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公子。
那時他曾這麼說過,楚雲雷卻隻是輕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