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歇子痕豪氣萬千離開屋內的樣子,雲雷眸光一變,那裏還有半分委屈的樣子?
站在一旁,看著雲雷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夜闌心中詫異卻也不敢多言,雲雷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得意一笑渡步到他的跟前:“如何?”
“……”夜闌不語,雲雷也不在問,轉身向門外走去。
看他臉上的神色與那次去重殿內抓奸無太大區別,當下心中微微一歎,突然同情起歇子痕來。
晟洲城外,夕陽西下,雲雷看著那在城門下接上頭的兩人,心裏感歎自己的測算真是越來越準了,或許哪天他去學學觀星八卦什麼的搞不好還能算出個天道來。
城門下的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不多久空曠的四周突然湧現出黑衣刺客,將兩人團團圍住,眼見兩邊人馬廝殺開來,雲雷暗暗躲在一旁,全當看戲一眼觀察這那戰場中的動向。
天色越漸黑下,那批刺客眼見殺他不成反而損兵折將,顧不得再多,腰間石彈一仍,殘餘的三人隨即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撤去。
看清他們的動作,雲雷當下毫不含糊,雙眼一凜,說要活口,夜闌微一點頭,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隨即消失在雲雷身邊。
夜闌輕功卓絕,在雨林的時候雲雷便已知道,那次若不是因為他的輕功輕易將那群人給甩開,隻怕以他們兩個傷兵很難活著撐到最後一步。
新月如鉤。
夜闌追蹤著其中一人行至樹林深處,那人似是知道自己無處可逃遂停□來,看著不知何時停在前麵的人。
月色下,那人一身藍袍,神色平淡的讓人不知是喜是怒,手中的劍泛著迫人的寒氣,略微淩亂的在發絲如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輕輕舞動。看清那人的容顏的,墓訣神色大喜,加快步子越了過去。
“原來你還活著!”聽他這驚喜的聲音,夜闌擰眉看他,心中暗暗猜測莫不是他認識自己。
“太好了,如果相爺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未完的話突然頓住,隻因那把不知何時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冷劍。
“子漸,你怎麼了?我是墓訣……”凝視著他那雙全然不認識自己的眸色,墓訣楞在原地,可夜闌眉頭卻緊緊擰在了一起:“你認識我?”
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雨林那晚當雲雷將他獨自一人丟下離開時,他十分迷茫不知自己該去何處,該往何方,他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更不知道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想著自己的傷,他突然聯想到自己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那個孩子。
截至目前而言,那孩子是他腦子裏唯一僅存的記憶,雖然說不上有多麼深刻,但人的天性往往就是如此,在腦袋一片空白的情況下,第一眼所見的第一個人都有一份特別的意義,所以走沒出幾天他冒著危險走進那片雨林,去尋找那個孩子。
聽夜闌這麼問,在看著他那雙疑惑的神色,墓訣心頭疑惑,腳下步子微微一動,脖子突然傳來冰涼的刺痛,霎時隻見夜闌微咪雙眸,周身殺氣開始蔓延。
遠處而來在雲雷,察覺到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殺氣,腳下步子頓住,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的兩人。
見夜闌當真對自己動了殺機,墓訣雙眸圓睜難以置信,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而今卻手刃相向,墓訣苦笑,突然不顧安危的抬手一擋,危險解除卻少了一隻臂膀,見墓訣這不要命的作法,夜闌微微一愣,在注意到他逃跑的身影時,腦袋裏下意識的有個聲音在說:不能放他離開,不能讓他回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