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就愣住了:“劉家是漕運大家?當時在江淮都很出名?在大河改道之後衰落了?也就是在建國之後?”。
楊盡忠也一愣:“嗯,是啊!”。
我突然就想起來安南屏曾經說過,會培育葵柳的是一個家族,在江淮一帶很有名氣,但是在建國之後就消失了。這,這難道是巧合?
也就在此時,我突然就想起來,上次探訪劉家大院的時候,我見到的慌張的劉先覺,以及雜亂的院子,還有泛紅的曲水,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是合理。
想到這裏之後,我當即就坐不住了,馬上就將酒杯舉起來對著楊盡忠說道:“大哥,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就不陪你喝了,喝完這杯,你早點休息吧!”。
楊盡忠端起酒杯喝到底,然後醉醺醺的說道:“好,老弟,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我再喝會兒!”。
我聞言放下酒杯,趕緊出了楊盡忠的房間,然後徑直朝著元淩的房間走去。我前腳剛出門,楊盡忠突然就抬起頭來,眼睛裏麵放出一道精光:“上麵讓我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給你透露線索,我也就隻能這樣了!老弟,保重!”。
我在出了楊盡忠的房間之後,剛才那個醉醺醺的樣子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臉上的紅暈也消散了下去。我收起了剛才的那副樣子,轉而又嚴肅了起來,目光如炬的望著前方。
我走到了元淩的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元淩便將門打開了。我沒有說廢話,直接就說道:“好了,不羅嗦,趕緊收拾收拾裝備,我們今天去幹件大事情,要是幹成功了,案子就破了!”。
元淩一愣:“嗯?幹什麼啊!”。
我眼睛一瞪:“問那麼多幹什麼?現在你怎麼學得跟鞠謙似的,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的!下次再這個樣子,我就叫鹿良一起了!”。
元淩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問一下!馬上就去收拾!”。
我皺了皺眉頭:“給你五分鍾!”。
夜晚,福祿鎮東。
兩道黑影快速的穿過幽靜的巷子,來到了劉家大院的門口。兩人快速的靠到牆下麵,互相望了一眼,然後翻身一躍便已經蹲在了牆頭。兩人左右望了望,確定沒有人之後,兩人便輕輕的躍下牆頭,摸進了劉家的花園裏麵。
沒錯,這兩人正是我和元淩。
我們小心翼翼的鑽進花園之中,朝著曲水那邊慢慢摸去。走到假山那邊的時候,我們突然就感覺到腳下的石板有些滑了,我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發現石板竟然是濕的!我再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泥土,更讓我驚訝,那泥土不僅是濕的,竟然積著一層水!大概有兩公分厚。
我眯了眯眼睛,起身繼續朝著花園深處走去,腳下卻越來越感到濕滑,不一會兒,我們就踩進了積水之中,鞋子全部濕透了。而這時也不過剛剛走出花園,來到曲水附近而已。
借著月光,我朝著這周圍望去,竟然發現原來安靜的曲水竟然已經溢出來了!打濕花園的水,源頭就是曲水!溢出的曲水將延伸了很大的麵積,幾乎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小型的湖泊了。而架在曲水上的拱橋已經被淹沒了一半,粼粼的月光反光照在亭子上麵,映得亭子更加出落。
我彎腰沾了一點湖水來,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一股腥臭之味當即就飄了過來,幾乎讓我嘔吐。我皺了皺眉頭環視了曲水一眼,小聲說道:“看來,這裏的水跟福祿湖的湖水是一樣的!”。
元淩轉身過來問道:“頭,為什麼會這樣啊!曲水怎麼會溢出來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就在此時,因為轉身,一陣嘩啦的水聲響了起來。跟著,在遠處,一個黑影一躍而出,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然後跌落在了水中,砸的水花四濺!
跟著,一陣急速的劃水聲陸續傳了過來,我當即就感覺到不好,趕緊就拉著元淩朝著後麵退去,一直退到假山那邊才作罷!
我望了望那粼粼的曲水,不禁自顧自的說道:“果然在這裏!”。
元淩一愣:“頭,什麼在這裏啊!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