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水千山,請跟“自己”相遇——《我是真的很想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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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初春。
a市的風還是跟冬天一樣,冷得有些刺骨。
透過醫院大大的落地窗,朦朧能看見路上還有幾個剛下班,身上裹著棉襖的行人。
蘇芍醉醺醺看了眼牆上的表,精致的眉眼透著幾分疲憊和倦意,“這都已經淩晨一點了,哪兒還有醫生?就算是有,人家也是看急診的,我就膝蓋破了皮,咱至於折騰麼?”
說完話,她又四處環顧了一番。
大廳裏隻有幾個閉著眼輸水的病人,除了醫院門口負責掛號的護士,剩下半個護士、醫生的影子都沒瞧見。
南一溪把手機扔進包裏,有些不耐煩站了起來,“怎麼說也是家三甲醫院,大半夜不會沒人值班吧?難道都去峽穀一線牽了?”
話剛說完,包裏清晰傳出一聲“defeat”。
蘇芍懶懶眯眼看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南一溪不動聲色把手伸進包裏,瘋狂按減音量鍵,“我去找個醫生來,你等會兒。”
剛邁出一小步,手腕被人拉住,“不用了。買瓶碘伏和棉簽棒,咱們回去弄得了。”
南一溪俯眼看著蘇芍。
黑色的及腰微卷長發,像是海藻柔密垂在麵頰旁,白皙的臉上雖然化著夜店妝,可輪廓上刻著的驚心動魄美感是遮掩不了的。
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蘇芍這會兒麵頰泛著酡紅,眼底迷離又攜了醉意,忽閃如螢火。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南一溪又坐回蘇芍身邊,虎視眈眈盯防著四周,“我怕我一離開,又有剛才在酒吧門外那一幕,不少人擠著跟你搭訕。”
蘇芍無語看了她一眼,“姐們兒,這可是醫院!”
南一溪用著副“醫院又怎麼了”的表情看著蘇芍。
她還記得小學三年級,同班有個男孩兒把她家勺子給堵在女廁所門口告白...
女人的美貌無非就分兩種,一種是讓人看了大飽眼福,一種是引人犯罪。
蘇芍顯然是後一種!
差不多又過了五分鍾,蘇芍哈欠連天,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卡其色風衣,拎著包站了起來,“不看了不看了。回去等著它自己痊愈吧。”
“你可真是將鹹魚體質發揮的淋漓盡致啊!說不看就不看,萬一留了疤呐?”南一溪嚷嚷著把人重新按回椅子上。
“那咱就是帶疤的鹹魚唄。”蘇芍小聲嘀咕,剛想跟南一溪商量著怎麼回宿舍,寂靜走廊盡頭傳來一聲門鎖清脆的轉動。
兩個人不約而同抬頭。
門開了,一個身影修長,穿著白色大褂的男人從門裏走出來。
南一溪咧嘴笑了笑,好似終於把醫生給盼了過來。蘇芍無奈歎了口氣,眼睛盯著那步步逼近過來的白色身影有些不善...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去?
等人走近了些,口罩上的眉宇漸漸能看清了。
年齡大概二十六七,眼眸清冷,不帶一絲情緒。睫簾上的密密疏疏,好像把很多東西都給隔絕在皮肉外了。
南一溪高興的神色斂了斂,朝著蘇芍疑惑低聲道,“這醫院晚上該不會是在拍電視劇吧?可那演員我好像沒見過...”
挺拔的身影距離蘇芍這邊兒越來越近,可來人目不斜視,好像壓根兒沒瞧見蘇芍和南一溪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