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邊的手背。
十指糾纏,他自背後抱他起身。
四人在亭台之上飲酒,美酒美食,尋歡作樂。
台下有南國女子翩翩起舞,嫵媚妖嬈。
陸晉堯嗬嗬地笑著,頗有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他含含糊糊地半睜著眼,嘴裏念叨:"今生不足為樂,來世我們還需這般相聚。"
身旁的唐墨瞪他一眼,抬手拍拍他的腦袋:"恁快便醉了?真不經喝!"
陸晉堯被這麼一拍,身子便往那兒骨碌碌地滾了下去,後腦勺"咚"一聲砸上岑穆坐著的石凳,嚇他一跳。
陸王爺,你可還好?
岑穆起身彎腰去攙陸晉堯,怎奈對方醉得似一灘爛泥,愣是紋絲不動。最後還得唐墨親自出馬,才伸手一撈,將他夾在腰旁。
夏肖雨低頭瞅陸晉堯一陣,然後仰頭向唐墨說:"有勞王爺送他回去了。"
唐墨滿臉無奈,不舍地瞟那桌上的酒肉:"下回再繼續。"說罷抬腿要走,忽而又停了下來補充道,"可不能再給他沾酒。"
乘他說話的空當,陸晉堯微睜開迷蒙的眼朝前頭一掃,恰好見著岑穆腰間那一大串叮叮當當的玉佩,於是伸出手來一把抓牢其中某塊,口齒不清地問:"你怎會有秦若陽的玉佩?"
聽聞那個名字,岑穆心中不覺一驚,垂眼去望陸晉堯手裏那純淨的玉,映射著盈盈白光,有幾許夢幻之姿。
岑穆神情尷尬,嘴角硬是扯出一絲笑容:"陸王爺認錯了吧,這玉是我從山間撿來的......"
哈哈!我怎會認錯?
陸晉堯高聲打斷,嗬出兩口酒氣,捏著那玉死命不放,"這一塊玉佩采自天然,未經雕琢,王兄說正是因此,它才顯得高貴......"
話說及此,陸晉堯猛地噤聲,握著玉佩的手一鬆,垂下頭去。一會兒,自底下傳來抽泣聲,斷斷續續,進而終於演變作號啕大哭。
唐墨不耐,哼了一聲:"今兒可真醉得厲害。"隨後他手臂稍一用力,將陸晉堯提至肩上,抗了就往外去。
直到陸晉堯痛徹心扉的嚎哭之聲消失在遠處,岑穆這才悵然若失地緩緩坐回自己的位置。
朦朧間,他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幅隱約的景象。
流水潺潺,長滿嫩草的空地,馬兒在一旁乖順地低頭飲水。
他閉目躺在空地之上,有人對他說:岑穆,快些醒來。
請你快些醒來。
可是他卻睜不開眼,眼皮死沉。
☆☆☆
翌年夏,皇帝至南方行宮避暑,岑禦史與之同行。
將到南方以前,皇帝特意命人改道去往秦、陸兩將軍埋葬之地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