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名叫阿祭的女子，托老身轉交給靈皇大人的。”老婦舉起一雙布滿裂痕的手，將一枚精致的錦盒如珍寶般的捧到顧靈淵麵前。
顧靈淵隻是隨意掃了眼錦盒，一臉淡漠，“哦，她人呢？”
“已經死了。”
顧靈淵正要伸手打開錦盒，聽到老婦的話，不由得動作一頓，冷冷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看來，靈皇是不想知道她最後的答案了。”
“反正都是假的，何必知道？”
“也罷，答案就在錦盒之中，靈皇一看便知。”
“放心，孤是不會看的。”顧靈淵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把錦盒丟還給老婦人。
“是麼……靈皇請便吧，老身告退。”老婦將錦盒放在一邊，便垂著頭一瘸一拐地離去了。
看著老婦離去的背影，顧靈淵隻覺得心裏空空的，記憶裏也有那樣一個人，總是瘸著腿默默跟在他身後，再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那個死瘸子為什麼又突然不見了？她去哪兒了？
似乎，他都已經不記得了……
果然，還是不在意嗎？
……
靜。
空蕩蕩的。
顧靈淵一個人坐一張破舊的木椅上，麵前桌上擺著錦盒，盒蓋緩緩打開。
突然，臉色一變，然後瘋狂地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獻與孤的最後一份禮物麼？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笑著笑著，他突然猛烈地咳了起來，竟咳出一大口黑血來，他的眼裏也流出黑色的液體，看錦盒裏的東西的眼神越發激動：“為什麼！我隻想有顆能愛她的心，可沒了那個人，這顆心我要來何用！”
說著，猛的拂袖，將錦盒摔出去，盒內的血靈玉被摔了出來，撞在地上碎成無數個小血片，散落四方。
血片散落在外，軍帳外麵下起了大雪……是紅色的雪。
戰士們都出來看雪。
無聊抱著一個骨灰壇走出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在他手心融化成一片血水，無聊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下雪了……無難，如果你還能說話，一定會笑我無聊吧，下個雪有什麼稀奇的……可我就是稀罕它，除了玄武城，大概也隻有到了冬天，這裏才會下雪吧……”
雪地裏，隻有黑袍老婦同樣孤獨的身影，寒風刮來，吹下她蓋在頭上的黑布，那雙暗紅色眼眸裏，緩緩滑下一滴黑色的眼淚。
……
亡靈山上。
夙玖看著這場詭異的大雪，臉上是少有的凝重：“你又輸了。”
站在他身邊的殷煊，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在我的戰場，沒有生死，便沒有輸贏。”
“這不是重點吧。”夙玖白了他一眼，心疼地歎息道，“你們兄弟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敗家，好好的血靈玉，就這麼碎了。”
“一塊血靈玉而已，起碼現在他對我們已經沒有威脅了。”
“嗬嗬，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走下去吧，除了風族，我們還需要找到另一樣東西。”
“你是說……”
殷煊淡淡一笑：“山海幻，混世八卦傳。”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