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論顧靈淵是被對手全力一劍貫穿了心髒,這分明是早該死掉的致命傷了。
然而,此時顧靈淵卻是硬頂著致命傷,發了瘋一般地與殷煊激戰。
隻見顧靈淵狂笑著舞動手中旻亡劍,再次向殷煊俯衝而去。
釋玉劍雖然威力十足,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沾了血後,會有一段時間無法使用。現在沒了武器,再麵對顧靈淵這個瘋子,殷煊的勝算大打折扣。
就在顧靈淵彗星一般衝撞過來,殷煊連忙製造一道氣盾,劍與盾的一觸之下,殷煊渾身巨震,險些當場吐血。
“顧靈淵,你瘋了吧!”殷煊咬牙切齒,目光血紅。
對方沒有任何花哨的術法技巧,也沒有任何高深的修煉功法,純粹就是依靠蠻力衝撞,但力道大得不可思議,速度也快得令人頭皮發麻。最可恨的是死纏爛打,無論殷煊施展什麼神通遠遁,都無法衝破這道幾乎全黑的光盾!完全是現實版的甕中捉鱉啊!
又一次碰撞之後,殷煊腳下大地徹底綻裂開來,露出一條通往無盡深淵的溝壑……這是他將頭頂的巨力完全分散給了腳下的大地,然而饒是如此,他整個身體也感到微微發麻,對方的蠻力之巨簡直匪夷所思。
“你這……瘋子。”殷煊用力握了握拳,驅散掉肉身的麻痹感,對於自己如今處於劣勢,他雖然惱怒,卻並不畏懼。
因為他左支右絀固然狼狽,對手又何嚐比他好了?
麵前的少年看似占盡上風,但一身黑袍早被血浸得透了,無窮無盡的蠻力衝撞下,每一次的反震之力都傷他傷得更重。顧靈淵渾身肌肉綻裂,黑血從各處如泉湧一般流淌出來,兩隻手臂均是不自然地彎曲著,骨骼早就斷了。
修士作戰,少有這麼慘烈的場麵,但到了這般地步,顧靈淵仍是狂性不減,大笑著飛上高空再俯衝下來,雙手持劍與殷煊猛烈碰撞……
“停……”
殷煊突然叫道。
顧靈淵一愣,殷煊趁機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四周光罩轟然破碎,顧靈淵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裏麵夾雜著內髒碎片。
看著顧靈淵越發暗淡的目光,殷煊知道他已經是油盡燈枯。
於是冷笑了一聲,舒活了一下發麻的手腕,道,“顧靈淵,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也要殺了我?”
顧靈淵猙獰地笑道:“虞邪死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她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現在你又要取走阿祭的性命,除了贏我,你還有什麼必要的借口麼?”
“是啊。”殷煊走到顧靈淵麵前,掌心逐漸凝聚起一團黑色的火焰,“你要殺我,我也想殺你,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著,就要將黑炎之火打在顧靈淵身上,就在此時,遠處一片鮮豔的紅葉向這邊飛來,直接穿透殷煊的本命防禦,穿進他的肩頭。
殷煊掌心火焰熄滅了,疼得單膝跪地,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不解地看向阿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