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毛驢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可惜……身為山海幻的繼承人,是不能有軟肋的!”
毛驢話音一落,顧靈淵就聽到了虞邪的慘叫。
回過頭,隻見毛驢的劍直接刺穿了虞邪,滾燙的血液染紅了顧靈淵的眼。他死死地盯著虞邪在毛驢的劍下掙紮,漸漸的,虞邪那雙清澈的眼睛變得渾濁失去生機,然後,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虞邪……咳咳!”
顧靈淵微微張著嘴,但是才剛剛試圖說話,就被湧上來的鮮血堵住了。重傷的少年咳嗽不止,沉重的腰身被迫彎折了下去。
“可……可惡!”
顧靈淵撐著劍,勾著腰,一步步吃力地向毛驢走去。他渾身傷口,落魄而淒涼,但臉上卻帶著十足的憤怒,宛如一尊殺神,猙獰而駭人。
見到緩緩迫近的顧靈淵,毛驢搖了搖頭:“你想為她報仇麼?以你現在的狀態,你覺得可能麼?”
“混蛋!你會為你的自以為是付出代價的!”顧靈淵再次高舉劍骨,狠狠地向毛驢砍去。
毛驢笑了:“嘖,你這麼不聽話……”
很快,它的笑容僵住了,因為那把森白的劍骨已經插進了它的身體,而四周的畫麵,也如泡影般轟然破碎。
此時,再看近在咫尺的顧靈淵,他的雙手還緊緊握著劍骨的另一端,虞邪還好好地躺在地上,那邊的夙玖也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而方才的一切,不過是顧靈淵施展本命神通,製造出來的幻象。
而幻象的開始,就在顧靈淵向夙玖揮劍的同時。
得知自己又被算計了,之前計劃也都落空了,哀莫大於心死,毛驢的嘴角緩緩溢出黑色的血液,蒼老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顧靈淵將劍骨又刺深了幾寸,冷冷地說道:“至少以後老子還有命後悔!”
毛驢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裏麵布滿黑色的血絲,帶著不甘,緩緩跪倒在顧靈淵的麵前。就像顧靈淵之前跪在它麵前一樣,出來混,果然是遲早都要還的。
“隻有我能找到阿祭,我死了,阿祭就會永遠被困在那個地方,顧靈淵,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死到臨頭,毛驢仍是不甘心地說道。
顧靈淵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毛驢說道:“我以為憑你的悟性,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被老子的本命劍骨砍傷的地方,是無法愈合的。同樣,死在劍骨下的皮影,也無法複活。”
在毛驢流出黑血時,顧靈淵就猜到它是皮影了。
除了皮影,還有什麼東西能活個幾十萬年外表都沒有絲毫變化?毛驢曾經是上古魔尊,但曆年沒有任何一個魔尊之位是由一頭毛驢繼承。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初給這頭毛驢做新身體的那個皮影師有點兒調皮,故意把他變成一頭蠢驢。
如果真是這樣,那顧靈淵可算遇見同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