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在一邊小聲嘟囔,“廢話,你連試題都沒公布,怎麼會有人想逃?”
無難裝作沒聽見,繼續說道:“不知在座可有精通製香的美人?”
此話一出,立即有幾位美人迫不及待地出列,自謙略懂一二。
無聊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滿道:“我們問的是精通製香,會就會,不會就不會,略懂一二的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那些美人頓時臉色一變,嚇得連忙附身請罪。
的確,無難不過隨口問問,立馬就有幾個急功近利的美人掉入這句話的陷阱,被無聊當眾羞辱還算是輕的。現在無難沒有表示,她們也就隻能這樣一直跪著,屆時再想站起來,隻怕也不容易了。
無難幹咳一聲,重新公布了試題:“既然大祭司是要主掌族中的大小祭祀活動,那麼每天自然少不了要與各種香火接觸,而很多香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毒性。”
“所以,要想成為大祭司的第一步,就是身體能抵抗香霧的侵蝕,免得到時候還沒開始祭祀,人就已經被那些香火給毒死了。”
“那麼,初審的試題就是,將所有人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裏,房間裏焚有上百種劇毒香料,一個時辰後,最終能成功活下來的十個人,將進入第二關審核。”
一語驚人,場麵頓時沸騰起來。
“什麼嘛,原來是要死人的!”
“才一個初審就玩兒這麼大,上百種劇毒香料,別說活下十人,恐怕最後能留下五人就謝天謝地了!”
“就算是百毒不侵,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裏,不被香毒死,也得窒息而死。”
“更何況還要在裏麵待上一個時辰,誰知道這一個時辰之內,裏麵究竟會發生什麼!”
“……”
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女子你一句我一句的便將這道試題中隱藏的所有危險與陷阱都一一數道出來。
就在這時,無難的一句話卻如救命稻草般浮現水麵。
“如果有誰後悔了,現在就可以離開,我們自會有人安排你們上路,亦或是留下來繼續等死。各位,一念之差,便是萬劫不複,可要想清楚了。”此時的無難,一臉陰測測的,好生詭異。
“我要回家!”一個膽小的姑娘突然大叫一聲,哭著朝殿門外跑去,誰知前腳剛踏上門檻,一支利箭便已射穿了她的身體,緩緩倒在大門前,死時,臉上還凝著驚恐的表情。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一股恐懼的氣息正在蔓延。
無難微微一笑,優雅地向各位美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密室的門就在大殿後麵,哪位美人想第一個進來試試?”
這種時候,無論是誰第一個進去,結果都無可料知,甚至還會比那具倒在門口的屍體的結局更加悲慘,除非是腦子壞掉了,否則,誰敢出這個頭?
可就是有這樣腦子壞掉了的人,別人不敢做的事她卻敢做,別人做不到的事她卻未必會是一樣的結局。阿祭款款上前,嫵媚一笑,“我。”
“阿祭美人當真是女中豪傑,無難佩服!”無難的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神神秘秘的,叫人琢磨不透。
阿祭在無聊的牽引下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裏,一進門,裏麵的煙霧就熏得阿祭睜不開眼。好在她被囚禁血池幾年,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早已失去了嗅覺,除了睜不開眼睛,倒也不覺得這裏香氣痹人。
過了一會兒,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十幾人,其中便有涼姬。
其他人呢?
大概此時,那些沒來得及進來的人,都已經“上路”了吧。
阿祭剛想開口,空氣中的濃煙猛地嗆進她的喉嚨,耳邊也起伏著痛苦的呻吟聲與嗆煙的咳嗽聲。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倒地聲,呻吟聲和咳嗽聲也漸漸消弱了。
她們撐不了多久。阿祭捂著胸口如是想,可那些人的死活,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時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阿祭從一開始的於心不忍,到最後也漸漸麻木了。隻是眼睛在香霧的刺激下還在發酸,卻再擠不出一滴眼淚,這才是那些人真正想要達到的效果嗎?可惜她的眼淚早就流幹了,再怎樣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