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怎麼了?”阿祭緊張地看著美少年,可她越是這樣,美少年就越是要跟她買關子,繞了一大圈也沒說到重點上。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阿祭無奈地歎了口氣,“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我打算去哪兒,好像也不關大祭司的事吧。”美少年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道,“既然沒有大祭司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哎!”阿祭剛想起身攔住美少年,從腳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感卻叫她疼得又跌坐下去。
寒毒,又深了一分!
“哼,為了他,你倒真豁出去了。”美少年又折了回來,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一邊從芥子袋裏找驅寒的赤炎火石,分別放在阿祭的三個命穴上。
“你不也一樣麼……”
阿祭慘笑一聲,就倒在桌子上昏迷不醒了。
與此同時,顧靈淵因為在夢香樓偷一個惡霸的錢袋時一不小心被發現了,那惡霸便叫了一幫打手,把他從夢香樓後門拖到對麵狹窄的小胡同好好地教育教育……
狹窄的胡同裏,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猥瑣大叔手持一根粗壯狼牙棒,一臉的淫笑地向嬌小柔弱的顧靈淵步步逼近,身後的小弟還在不斷地為他呐喊助威。猥瑣大叔粗狂地把狼牙棒狠狠地捅進顧靈淵的身體……
緊接著,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地看著顧靈淵,顧靈淵感受不到自己身體裏還有液體流動,張了張嘴,發出咯咯的笑聲,那些人仿佛見鬼般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阿祭醒來後,美少年已經不見了,不過,她也不指望他能留下來。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顧靈淵吧。一下茶樓,阿祭就隱隱嗅到一絲淡淡的香氣,尋著香氣,她找到了躺在一個小胡同裏的顧靈淵。
隻見顧靈淵臉色發黑,胸口破開一個黑色的大洞,那香氣便是從他胸口那個大洞裏散發出來的。阿祭一瘸一拐地走到顧靈淵的身邊,顧靈淵原本俊朗的臉上,此刻卻是布滿裂痕,不由的心中一痛。
感覺到身邊有人站著,顧靈淵艱難地睜開眼,看到阿祭那張被氣得鐵青的臉,一時心虛,隻道:“你來幹什麼?”
阿祭幽幽地說道:“幫你收屍。”
本來看到她為自己生氣,心裏還有點小高興,可現在聽到她這麼說,顧靈淵的臉頓時垮下來了,惡狠狠地問道:“你就那麼盼著老子死?”
“皮影人從未活過。”阿祭一貫的冷漠,再次激怒了顧靈淵,就在她剛要附身扶起顧靈淵,卻被對方一把推開。
“既然知道老子不過是個皮影人,是你用一把劍跟皮影師換來的一個死人的替代品!又何必對一個替代品這麼上心?”顧靈淵憤怒地朝她吼道。
“你受傷了,我帶你回竹屋。”阿祭依舊神色淡漠,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可就是這個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才讓顧靈淵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她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當真?現在這種時候,誰當真誰就輸了。他已經輸怕了,賭場失意,總不能在情場上也輸人一籌吧。等顧靈淵想開了,胸前的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撐起輕飄飄的身體,輕身一躍,便坐在胡同裏的土牆上。
隻見顧靈淵雙腿悠哉似地晃蕩著,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笑嘻嘻地說道:“這點兒小傷,除了難看點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要真擔心老子,不如先給老子個百八十兩的慰問下老子受傷的心靈,也好過去求那個奸商幫忙。”
阿祭看著他那副嘻哈的笑容,也知道他口中的奸商是指的誰,心裏莫名地暖起來。
“是不是給了你銀子,你就能自己把傷養好?”
“不然呢?你以為老子會比那個奸商差?”
一想起竹屋裏那個自稱皮影師的奸商,顧靈淵就皺著眉頭鬧煩心,每次看到那奸商表麵上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實際上視線從來都沒離開過這個瘸腿女人,文人說的非禮勿視都拿給那個奸商喂狗了麼?
阿祭也不再多言,隨手就丟給他一袋金葉子,道:“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顧靈淵。”
“知道了知道了,”顧靈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催促著阿祭趕緊離開,阿祭無奈地笑了笑,便又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胡同。
直到阿祭的背影離遠了,顧靈淵才一個翻身消失在土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