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洲瞬間有些心動,可是和易非霖交手多次,易非霖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

像易非霖這種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算現在他放過他,難保以後會反悔。

這次綁架喬藝,陳洲就料想到最終會是這麼個局麵,他是不敢得罪易非霖,但是易非霖已經把他逼得沒路可走,與其如此,還不如最後拚死一搏。

就算輸掉,他也要讓易非霖嚐盡痛楚,這樣他才能甘心。

想到這裏,陳洲眼底滑過一抹殘忍的微笑。

“錢我要,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易非霖漆黑的眼底微沉沉,但是現在隻要喬藝沒事,他什麼都答應他。

“你說,隻要我能辦到的。”

陳洲玩味的一笑,“我要你的一條腿。”

嗬,他倒是很想看看那個一直以來目空一切高不可攀的男人,失去一條腿後是個什麼樣子。

易非霖幾乎是想也不用想就說道,“好,我答應你。”

喬藝聞言,也不管脖頸邊是否還有刀,著急道,“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易非霖又何嚐不知道自己不能相信陳洲,可是看著陳洲架在喬藝脖頸邊的那把隨時都有可能傷及她的刀,他不敢冒任何風險。

陳洲和Eden這邊的人已經都被易非霖帶來的人所製服,眼下陳洲相當於光杆司令。

“來人,動手。”

就在易非霖打算叫人拿東西打斷自己一條腿時,陳洲卻拿出一把槍,笑著對喬藝道,“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你老婆親自動手比較好。”

說著,他一隻手把搶塞在喬藝手上,緊握著她的顫.抖的手,扣動著扳機。

“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哦。”陳洲拿著刀的另一隻手又把刀離喬藝脖頸更近了一分,似乎喬藝隻要稍微動一下頭部,就會被那鋒利的刀鋒給割破動脈。◇思◇兔◇在◇線◇閱◇讀◇

喬藝的手一直在抖,陳洲硬塞進喬藝手裏的槍幾乎全部被他給用力握著。

易非霖看見陳洲竟然還有槍時,眼底更是陰霾一片。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這種危險的東西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會傷到喬藝。

易非霖安撫,“別怕,就按照他說的開槍,我沒事的。”

喬藝腿早已發軟,她不知是害怕還是擔心臉上已經布滿淚水,她不斷搖頭,“不,我不會開槍的。”說著,她就要甩開陳洲強握住她的手。

“砰”的一聲,槍就這麼打在牆上,從易非霖身邊飛過,隻要還歪一點,就會打到易非霖。

這一聲槍響後,空氣中短時間安靜極了。

陳洲如魔咒一般的聲音在喬藝耳畔緩緩響起,“你要是再不開槍,下一槍可就真的打在你老公身上,你最好想清楚。”

說著陳洲再次緊緊握住喬藝的手,把槍的方向對準易非霖的胸口。

“想讓你老公少受點苦,你要對準一點,最好對準膝蓋骨。要是打在別的地方,你可要多開幾槍……”

喬藝此刻近乎處於崩潰的邊緣,要她開槍,她做不到,可是手裏的槍與其說是被她拿著,還不如說完全都掌握在陳洲手裏。

她怕的不僅是自己開槍,還怕陳洲一氣之下,會開槍傷到易非霖。

現在她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

易非霖舉起雙手,緩緩走到喬藝麵前,看見喬藝那張已經哭得雙紅的眼睛,他除了擔心,更多的卻是心疼。

“老婆,你就聽他說的,別怕,我不會有事的,真的。”易非霖說話的語氣再不似往日那般冰冷的沒有溫度,而是溫柔的仿若可以融化出水來一般。

喬藝現在隻覺得腦子一片亂糟糟,易非霖的聲音傳入耳邊時,她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原本明豔動人的小臉此刻慘白一片,更因為臉上的眼淚而再沒以往在人前那高傲姿態,顯得柔弱無比。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Eden表情變得複雜不已,那雙湛藍的雙眸,更是晦暗一片。

在聽見易非霖不顧絲毫不顧自己的危險也要去救喬藝時,這些年來心中一直積壓的怨氣,似乎一瞬間就消散不見。

嗬,想必這就是他輸給他的原因吧。

確實,他現在承認自己比不上他。

真正愛一個人,不僅僅是占有,而是要有為她豁出一切的準備,哪怕不顧生死。

而他呢,除了愛轉化為恨,又對她做了些什麼呢。

陳洲見喬藝一直磨磨唧唧不敢動手,臉色顯然有些不耐煩,他直接抬起喬藝逐漸垂下來的手,指向易非霖的胸口,毫不猶豫按下扳機。

陳洲:“你就是你不敢下手的結果。”

喬藝還沒來得驚呼“不要”,快速射出的子彈“砰”的一聲打在撲過來的Eden身上。

她眼前隻看見一片鮮血淋淋,然後身子一栽,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告訴你們這是正文完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