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凡並沒有感謝皇帝的恩賜,他隻是覺得自己頓時失去的太多。
費凡走過去,看著孫心的臉,他甚至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他看著孫心坐在鳳位上,之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飛鳥入湖一樣,每一眼都清晰可見。
“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費凡走過去,拉著孫心的手,都忘記眼前這位是個皇後了。
“公子這話,不覺得很可笑嗎?我一個婦人,深居後宮。手怎麼可能能伸到前朝?公子想多了。”
孫心沒有製止。
“你說……”
“我說?我說什麼?”
孫心一說話,口中就會輕吐出一種亂七八糟的芬芳,那股芬芳之氣從費凡的鼻子裏直衝大腦,費凡的手不受控製的朝皇後身上過去。
“你要不要我再向你靠近一些……”孫心就是在勾搭他,明目張膽。
“誰!”
後宮裏怎麼會有前朝的男子?
侍衛發現的時候,皇帝的龍攆也從另一側過來,費凡的所作所為都被看到。
甚至到皇帝在的時候,費凡還是眼神怪異的看著他的皇後,“剁雙手,發配苦寒之地,讓他好好去找他爹!”
行刑的時候,孫心眼睜睜的看著費凡滿口的謾罵,再也沒有當年那個翩翩公子的冷峻和傲氣,是啊,他哪裏有什麼驕傲的資本,那些優越感,現在早就不是他的了。
“你到底是誰……”
閉眼之前,皇後都沒有告訴,自己原本姓胡,在那個夜裏,曾經和他道過謙,討過藥材,沒人聽過她的哀求。
她隻是想要救自己的娘罷了。
費凡的雙手就那麼血淋淋的掉在木板上,孫心突然流淚了,她好像一下就被掏空,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意義了。
隔了幾日,皇後就死在了宮殿裏,白綾吊著,很安靜,死的沒有任何爭吵。
那一日,地上放了很多的藥材,被燒成了灰燼。
是祭祀給誰?
遠方亡靈。
皇上萬念俱灰,不明白個中原因,怎麼查都查不到,孫心的死帶走了所有的秘密,所有都被隱藏起來。
冬日來臨,下了一場雪,不到半年,後宮辦了兩場喪事,死的都是大富大貴的皇後。
那一年,民間說,風不調,雨不順。
也不知道上蒼到底是在感念誰的錯……
後來的後來,主宮之位一直無人來做,隻是諸位聽說皇帝再也不會再選什麼人常伴自己的身側,朝上的陣勢也遠沒有之間那樣分崩離析,所說的所做的,慢慢真正開始靠近一個天子之說。
每次鄺府隻要來一個郎中,柳依依就想盡辦法去賄賂那個郎中,她窮盡一切方法讓所有的郎中說出一樣的情況,讓所有的人都相信自己生下來的就是鄺明月的孩子,無論別人要怎麼說,無論別人有沒有相信。
孩子生下來的,寒食散也慢慢被杜絕在這座大魏的山城之下。
事情都在好轉,但那時蒼生的說法,不是所有人的結局。
那個孩子被取名叫做鄺竇,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叫做這個名字,也沒有任何人有過思量。
生命不過是一場眾生之間的救贖,無論何時何地,最後終其一生,每個人都在自救,佛不肯為人渡劫,劫難所謂天下眾人之苦。
寺廟裏總是還會有人去祭拜,可是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柳依依的身影,即使是為人母又如何呢?
孩子越長越大,越來越像另外一個人,怎麼看著都和鄺明月沒有絲毫關係。
很多人慢慢開始說鄺明月那一家事情真亂,開始慢慢覺得當時嘴裏所說的那些混亂關係其實並不是說起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