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救人
楔子
齊律曰:“雙子,為不詳,必死其一,家中方能太平,觸律,則,滿門斬於菜市,大齊子孫萬代必尊之。”所謂雙子,是一胎雙男或雙女,一男一女並不在此列。
1.“王爺,人救回來了。”黑夜中,一身黑衣的蕭子漠對我說,蕭子漠是兩年前我救下的,那時他被仇家追殺至京城,正好碰到從京郊別院回來的我,從此便跟在我身邊,留在了林王府。
我嗯了一聲道:“在哪?”
“我把他安置在你的寢宮了,我住的那地方太顯眼了。”蕭子漠說道,而後擔憂的看著我道:“王爺,這個王府到底有多少個皇帝和孟國丈的眼線你都不知道,你這麼做,皇上知道了恐怕會對你不利,孟國丈一直想找你麻煩,他若知道,抓住你的把柄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聽了他的話,我輕聲笑了笑:“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這個結果。”蕭子漠看著我,沉默不語。
我往寢宮方向走去,我救得這人是當今宰輔許遊之子許少亭,許遊一句:“如今天下之人,皆知孟家,皇上於眾人如同無。”被皇上得知,雷霆震怒,許遊一家連同九族,一天之內,盡數被抓,許遊當場被斬於午門,其餘之人,男子未滿十六被發配邊疆,女眷賣入官窯。至此得罪孟國丈猶若得罪閻王之語在民間流傳不止。
許遊臨死曰:“奸人當道,天要亡我大齊,天要亡我大齊。”聽了這句話的皇帝,震怒之下,許遊臨死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在大街之上暴曬,夜晚被不知名之人斂了,至今,不知在何方安葬。
許遊此生隻有一子,年方十六,按律當斬,我曾命人告知他小報一歲,以求生存,他卻說,父母,親友皆亡,我一人何存於人世。
許家一門忠烈,我衷不忍他家斷後,所以才命蕭子漠在今晚救出此人。找了個將要被問斬的囚犯代替他。
許子亭被點了睡穴,蕭子漠說這小子經得起折騰,天牢之中,差點沒把他害死。
許子亭麵色有些蒼白,臉上和衣服都很幹淨,想必是蕭子漠為他換的。
蕭子漠上前解了他的穴,許子亭,眉峰緊皺,很孩子氣的臉龐,現如今,染滿風霜。
“你……你們是誰?”許子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我們,眼眸中,防備之色頓顯,冷聲說。
“這是林王。”蕭子漠說,此話一出,許子亭毫無光亮的眸子,陡然生出十分恨意,惡狠狠的瞪著我,翻身做起來,朝我撲麵而來,蕭子漠大叫一聲住手,上前握著他的雙手,我聽到,咯嘣一聲,是骨頭斷了的聲音,而後又被快速接上,許子亭,冷汗淋淋倒在床上,麵色十分痛苦,卻一聲不吭,我心底十分佩服他的隱忍。
“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王爺為了救你,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你倒好,不識好歹。”蕭子漠怒氣衝衝的說。許子亭看著我,眸中神色疑惑,我搖頭製止了蕭子漠的慷慨激昂之詞,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便聽見前方人聲鼎沸,喧鬧之極。
我向蕭子漠施了個眼色,他伸手點了許子亭的穴,讓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而後出去,我在許子亭驚慌失措中把他的衣服解開,翻身壓在他身上,剛做完這一切,便聽到蕭子漠氣氛的聲音:“你們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夜闖林王府。”
“林王何在?我等奉搜查逃走嫌犯許子亭,有人看到他被人帶到林王府了。還請林王行個方便。”孟長清的聲音傳來,我淡笑,國丈都親自來了,還真是挖了個坑就等著我往裏麵跳了。
“王爺已經睡下了,國丈要查囚犯,隨便,隻要有聖上旨意,隨意你搜查。”蕭子漠冷冷的說。
“是嗎?聽聞林王這些日子不舒服,下官正好來看望一下。”孟長清剛說完這句話,門外便出現打鬥之聲,我寢宮內室的門同時被重重的推開,我瞬間低頭吻上許子亭的唇,門被推開,我把被子蓋在我倆身上,我懶洋洋的抬頭看著進來的孟長清,孟長清看到這種情況,微微一愣,而後惶然低頭道:“下官失禮,不知王爺此刻……都是下官魯莽。”
我蓋好被子,把許子亭摟在懷裏懶懶的道:“孟國丈既然知道唐突了,為何還不離開?”
孟長清看著我,猥瑣一笑道:“皇上在下官來林王府之前,特意交代,如果是誤會,請林王現在入宮,皇上有事和林王商議。”那種笑容,糟蹋了他那一方不錯的容貌。
我緩緩坐起身道:“即使如此,孟大人也應該等我穿戴好,才能前去吧。”孟長清看了看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又冷眼看了看被中之人,甩袖而去,臨走道:“林王請,下官先行回宮複命。”
等他走後,我整理好衣衫,準備進宮,臨走前向蕭子漠吩咐,讓他把許子亭安排好。吩咐總管肖瑞準備轎子入宮。蕭子漠在我身後輕聲喊了一聲林王,那聲音裏有濃如今夜夜色一樣的擔憂,我卻隻能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進宮,宮門之前跪著翰林院的幾位大臣,和年輕的史官向風寒,幾人看到我,微微行了個禮,希望,我能勸阻皇帝改變明日屠殺許遊九族等人的舉措,我沒有說話,舉步走進宮門,內監徐恒告訴我說,皇帝現如今在寢宮蟠龍殿。讓我獨自一人前往。我走進去的時候,看了看天色,天色陰沉不見星光,很是陰沉,明日恐怕是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