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是靈體,走路不會發出聲音,不是徐芳,那隻有其他兩種可能,他們都是敵人。
嘎巴,還是一聲脆響。
我緩緩地抽出了短刃,橫握在手中,然後輕輕地放下了自己的左腳,此時雙腳落地,人也精神了許多,隻是默默地聽著,後麵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任何細微的響動了。
我候了不過十幾秒,心也有些沉不住了,隻好緩緩地挪動著肩膀,想要磨著爛泥,悄悄地轉過身來。
嗷。
還不等我側過身來,就聽到後麵發出了一聲慘呼,我趕緊扭身,朝後麵看去,順手掏出了那柄短刃來。
隻見離我不到五米之外,一個瘦弱的身軀正佝僂著挺立了起來,她的烏發沾滿了深紅色的泥漿,這些汙物已然把她的臉龐都糊了起來,隻露出了一對充血的眼睛和布滿獠牙的巨口。
那個活屍又活過來了。
我頓時被這股熟悉的氣息所籠罩,小腿不禁打起了哆嗦來。
我此時已經明白了,麵前所見到的不再是小紅了,而是那股她曾經依仗的那個怪胎活屍。因為此刻兩者的氣息絕對不同。
“你,你,這個醜八怪。”
我一見到它,已然是口不擇言,胡言亂語了起來,但是它一對血目隻是隨著腦袋的擺動卻緊緊地盯著我,好在它已經斷了一臂一掌,先前露出的滲人利爪已然失去了效力,但是光看那口鋼牙,就夠我喝上一壺的了。
我雖然短刃在手,但是我也不敢肯定這家夥就一定會吃我這一套,我飄了它一眼,便小心翼翼地朝後麵移動了一步。
嘎巴。
也是一聲脆響。
但是這聲響動卻是發生在我的腳下,我朝著它,尷尬地笑了一下,見它緩緩地低下了腦袋,血目看向了我的腳下。我也隻好隨之垂下頭來,挪開了自己的腳掌,好讓自己看到到底是踩了什麼。
隻見爛泥之中,果然躺著一個不到一寸的短物。
是被斬斷的竹竿嗎?這裏散了不少空心竹竿,一不小心踩去總會發出些響動的,但是這東西又不似竹竿的那種青黑色,它是白森森的,看起來就像是我的手掌上的指頭。
莫非我踩了這家夥的斷裂的手指嗎?
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再一次咽下唾沫的聲音了。
媽的,我不會這麼點背吧,我抬起了頭來,看著那個怪胎,報以歉意地朝它點了一下頭,順便擠出幾絲微笑來,以博取它的同情。
但是活屍並不是人類,它雖然有些情緒,但從來沒有思維,隻見它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殘留的那個手掌來,上麵光禿禿的,就像是個拳頭一般,沒有了往常那威風凜凜的十根鐵刺了,莫非你還真有些失望不成。
活屍灰霧了一下拳頭,果然毫無用途,它瞬間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腳下,那裏還躺著一根不久前還長在拳頭之上的手指。
但是現在,沒了,一切都沒了,俗話說十指連心,活屍也不例外,隻見它仰麵,嗚嗚地朝天嚎了幾聲,讓這暮色之中的冷風也不禁為它加緊了風聲。
我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關節,確定了手掌之中的短刃,有這東西,我或許能擋住它雷霆一擊。
隻見活屍停止了毫無意義的嚎叫,靜靜地注視著我,那對充血的眼睛不帶任何的情感。
擦,你真以為小爺怕你不是,我有了短刃撐腰,頓時氣焰也囂張了幾分,特別是想起了先前居然會跟這麼個玩意兒抱在一起,想來就是一陣寒心。
擦,你既然在那裏杵著不動彈,小爺反正無事,今天就豁出去了,就是專門為了逗你玩。
其實,我在見到活屍之後,便已然有了個主意,如果能夠手刃這個家夥的話,我一定會洗刷方才那無意識之後遭受的屈辱。
我要對一些人說,小爺乃是諸葛複生,方才隻是略施了小計,就讓這鬼東西現身了出來。
我朝活屍輕輕揚了揚下巴,就算它不清楚人類的語言,我也從心底和舉動上給之以藐視了。
隨後,更精彩的便在地上進行了。
我伸出了腳來,輕輕地遮擋在了那斷指之上,就著這滿是血汙的泥漿,狠狠地左右咬白著腳麵。那斷指即使再僵,也是肉身的一部分,我來回碾壓著它,然後輕佻地掃著活屍,小爺就是要激怒你。你有本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