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希點頭,李木三也就來不及細問了,救人要緊,而且那人還是他的獨子,他轉身便朝外奔去,別看他已是而立之年,腳程卻比尋常精壯男子更加地迅疾,王希隻覺得眼前一花,臉上被衣帶風聲一掃分外生疼。
眨眼之間,李木三已經幾步跨出,竄入了涼亭之內,身形更是一晃,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王希的師傅這才站了起來,拉住了王希由於慌亂而有些冰涼的小手,她憐愛地看了一眼,把這滿是淚痕,有些慌亂的腦袋摟在了懷中,輕輕地拍打了下王希的小腦袋,輕聲問道:“剛才你說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先前你不是跟著李慶成一起出去玩耍了嗎,李慶成又怎麼會在竹林下,昏迷不醒呢?”
王希抬起腦袋,看著身前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子,她正是大好的年華,粉黛如畫,美人師傅從來真如不入凡塵的仙子一般,她仰麵看去,那大片雪白的長頸,微微翹動的紅唇,玉琢般的高聳鼻梁,撲閃地睫毛,以及拂過她臉蛋,鑽入她衣襟的烏黑長發,王希這時候才真正地體會到師傅的美麗,啊,這才是女人啊。
不過師傅畢竟是師傅,那靈動的眼睛隻是瞅了她一眼,便像是看穿了王希一般,那嘴角的微笑,讓無由地讓她頓時覺得一陣心安,她恨不得永遠就這麼貼著師傅,她在這裏能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不過還是得跟師傅交代了前因後果,王希暫定了神情,這才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師傅講了起來,當說道王希把囊中的藥丸送給了李慶成,王希隻覺得身子一緊,師傅把自己抱的比先前更緊了,不過她沒敢停頓,隻好繼續說著,再說道李慶成咬破了丸子玩鬧,師傅便像是僵住了一般,半晌才拉開了王希,盯著她看起許久,才又問道。
“你說李慶成把那丸子咬破了?”
“嗯。”
王希一頓,膽怯地看了師傅一眼,才輕聲地說道:“我親眼看到,李慶成後來吐了出來,隻剩下一顆幹癟的皮囊了,還帶著些綠色的汁液,不過好像還有個圓滾滾的物體那時候就從他喉嚨裏滾落到了肚子中,隨後他就忽然發作了,麵泛綠光,徒兒剛才也判斷到,他似乎是中了咱們苗疆的蠱毒。但,師傅你給我的藥丸,不是隻為了解除瘴氣之毒嗎?怎麼裏麵會是蠱毒呢?”
師傅默然不語,隻是有些奇怪地看著王希,不過王希不及細想,現在時間緊迫,雖然李木三去了,但是她還是抓住了師傅的手臂,央求道:“師傅,這裏能解蠱毒的隻有您老人家了,您可得趕緊去救救李慶成啊。”
師傅聞言,麵色卻驟然一冷,狠狠地用那雙常年微笑的美目瞪著王希,怒道:“你小小年紀,居然做出了這等好事,現在還有臉求我前去救他。”
王希被師傅驟然的變化驚得有些愕然,緩緩鬆開了雙手,隻是靜靜地看著師傅,不敢再吐露隻言片語了。
唉,一聲長歎,師傅終於收回了先前的怒容,朝王希喊道:“這都是命啊,咱們還真是師徒倆啊。走吧,好徒兒,既然在人家李府上發生了這等事情,為師雖然不濟,還是該前去看上一看的。”
師傅沉默了不到片刻,就抓起了王希,拽著她朝後院走去。
師傅顯然比王希這個整日在院中瘋跑的孩子要更加熟悉李府的地形,她隻是左轉右轉,幾個來回,就出了花園,來到了後院的小徑,遠遠地就瞧見,竹林之下,早已抵達的李木三正蹲在躺在地上的李慶成身邊,雙臂鼓風,抵住了李慶成的胸前,似乎在用灌注的精力朝李慶成體內送去。
隻是他不明究理,雖然看出了兒子身中劇毒,但是他沒有解救的方法,隻得單純地以力抵力,妄圖從外力能將劇毒逼了出去。
不過這劇毒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毒素,這是蠱毒,不是尋常之力可以解決的。不過,李木三這通費時費力,倒也並不是沒有效果,最起碼那蔓延至口鼻處的綠氣暫時沒有向上爬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