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段(1 / 2)

是何人……”宋玉彤看這和尚生的眉清目秀又氣度不凡,心下有幾分仰慕,但那和尚無意多說,吩咐完又沈沈睡去,直到夜半時分,他生生咳醒,又是高燒不退,這才要玉珠去喊那馬夫。

最後果然不出那和尚所料,那馬夫急的眉頭緊皺,當即便要扛起和尚去求醫,要知道這和尚可是國師特意吩咐好生盯緊的,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可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自己豈不是犯了大錯?

他背上扛著和尚,正要落鎖,誰知房頂上卻忽然落下一個重物,把他撞了一個趔趄,待定睛一看,那不是隻貓嗎?

馬夫罵了一句,還要上前整治那沖撞的貓兒,可誰知那貓兒竟然又朝他撲了過來。

宋玉彤聽到這荒郊野外的貓叫聲,身子縮了縮,可誰知這時,宋玉珠卻忽然拉起她的手,牽著她往外跑,門還未來得及鎖,兩人往外一看,隻見一隻黑貓和馬夫竟然纏鬥在了一起,那黑貓威武非凡,竟然將馬夫死死撲倒在地,宋玉珠大喊一聲:“明照!”

那貓兒又淒厲地叫了幾聲,宋玉珠似是得到了什麽指令,雖是不甘心,卻隻能含恨而去,她帶著宋玉彤跑了幾步,忽然想起來什麽,便對宋玉彤道,“你走吧,跑得遠遠的,不要回來了!”

宋玉彤頭發淩亂,看著和自己同樣狼狽的宋玉珠,“那你呢?”

話問出口,她才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關心宋玉珠、也就是自己這個妹妹的死活。

宋玉珠也是一楞,因為她完全沒料到恨自己入骨的姐姐竟然還關心自己的安危,不知怎的,眼眶就一熱,“那裏有我的朋友,我不能走,你先走,有機會帶著爹回來救我。”

說完,宋玉珠便頭也不回的往回跑,她想來想去,自己怎麽也不能丟下明照和和尚獨自跑掉,但她回去的太晚了,現場再也沒有打鬥聲,隻有和尚在那裏掙紮著要爬起來,宋玉珠連忙去扶那僧人,一邊扶一邊去找馬夫和明照,這時,身邊的聲音又響起了。

“莫要再找了,明照和馬夫一起滾下去了,怕是不成了。”

宋玉珠走過去,果然見到山崖邊纏鬥的痕跡,從上看,這崖邊深不見底,她的眼淚當即冒了出來,喃喃哭訴:“明照……”

和尚在玉珠身後嘆了口氣,“你還回來做什麽,它將我找出,又引我來此,就是為了救你,你這樣枉顧他的心意,豈不是讓它死不瞑目?”

宋玉珠哭著回頭看了和尚一眼,隻見那和尚表情平靜,似乎這裏剛剛並沒有死過人一樣,她和這樣鐵石心腸的人無法溝通,隻是慢慢跪下來,不知在追悔什麽,也不知哭了多久,那和尚爬到她身邊來,“明照它早已對塵世心灰意冷,與其被元朗利用至死,為你而死,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宋玉珠臉上還掛著淚,疑惑的看著那和尚。

那和尚掙紮著坐起來,此時天已大亮,眼見日出東方,和尚緩緩道,“你真當明照是貓兒麽,他以前也是人,隻是和你一樣,被做了法而已,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做了這麽多年的貓兒,早就活夠啦。”

宋玉珠受不了和尚用這麽一副輕鬆地語氣說出這些話,可誰知這個時候,和尚卻看向宋玉珠,目光甚是清明,“明照是我的兄弟,隻可惜,他為人時,我還隻是一個私生子,一個……前朝皇帝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和尚從小生在廟裏,過著平靜的生活,大廈將傾、王朝覆滅都並未影響他半分,直到有一日,一個細聲細氣的男人找上來,和他說他是趙家唯一的血脈,是光複趙王氏唯一的希望,他起初還當是無稽之談,可那男人說得有理有據,他的身世也一清二楚,和尚不得不信,但他一心隻想習得上乘佛法,對朝堂政事並無興趣,那男人隻能失望的走了。

再來時,便抱過來一隻黑貓兒,說這黑貓之內是是前朝太子的魂魄,也就是那一天,和尚才發現自己有著和畜生溝通的本事。

後來,和尚才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先皇當年被困宮中,便令當時身邊的太監們帶著太子殿下先行逃走,臨走前將六幅丹青分別著六名太監將其帶走,而這位細聲細氣的男人便是當年的太監之一。那太監知道,先皇登基前曾藏匿了一筆不小的財產,也許玄機就在那六幅畫中,隻是後來太監們都逃散了,那畫也就找不全了,其實那太監也不知那是什麽樣的六幅畫,隻是理所當然以為那怎麽說也是名貴的丹青,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找尋,後來更不知如何,這太監竟然冒充國師,一直有了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