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望著月亮,眼中滿是期盼與牽掛:“爹,娘,你們在月亮上是不是也這樣看著我呢?為什麼都不來看看我啊?”
沉吟半晌,沈菁突然翻身站起,搖頭晃腦念起來:“潛影者,伏身與影,不予外查,不予內觀,不予言談……”
沈菁所念,正是“潛影空移術”的口訣,聶晨早在樹外,聞得沈菁的聲音,微微一笑,走進了樹去。
“……空轉於形,形續於心,心存於空,三者互應,是為空移。”沈菁將“潛影空移術”的口訣背了一遍,雖然中間忘記的部分被略去了不少,但沈菁也自鳴得意,一副我果然了不起的樣子。
突然,一股寒意向沈菁腦後襲來,沈菁急忙低頭避過,背手一抓,抓住了一支箭,箭勢極強,沈菁竟被這箭矢帶著飛了出去。
“誒?啊!”沈菁大吃一驚,注意時,自己已被箭矢帶離了樹枝,腳下頓時空空,箭矢力盡,沈菁從百丈之高的地方急墜下去。
“啊!”沈菁大叫起來,心念急轉,想起“移形換位”來,正要用時,自己身體一輕,已到了地麵,卻不是墜落,而是安穩站在地上。
沈菁舒了口氣,聶晨突然出現在眼前,道:“菁兒,為何不使‘移形換位’?”
沈菁吐了吐舌頭,道:“我正要用呢,你就來了。”
聶晨道:“記住了,剛才我救你用的就是‘潛影空移術’,移形換位能讓自己快速轉移,而潛影空移術則是讓其他物體甚至人轉移,兩者功用看似相同,其實天差地遠,你需細心鑽研。”
沈菁道:“知道了。”
聶晨將視線轉開,冷冷“哼”了一聲,放聲大喝:“是哪路人?突施暗算不覺得羞恥嗎?”
話音落下,少時,兩匹黑馬奔馳而來,馬上的是兩個少年,當先那人,銀袍玉帶,金絲雕弓,馬上鈴響,叮叮當當,一副氣派模樣,儼然一公子。
兩個少年翻身下馬,那公子上前作了一揖,笑道:“實在抱歉,我二人出外遊獵,到得此地,見巨木樹枝上有一黑影,我誤以為是大鳥,便射了一箭,不想是位姑娘。”
說著,這公子看了一眼另一少年,繼續道:“虧得我這位兄弟在箭上格了一格,方使得箭矢沒了準頭,否則就要鑄下大錯了。”
聶晨與沈菁聞言,都吃了一驚,沈菁所在枝頭,距離地麵少說也有三十丈,這公子竟能在暗夜中將箭射得如此準確,無論是眼力還是臂力,都非同小可;而另一少年更加奇絕,在這公子神力射出的箭矢上,還能格擋使其失去準頭,需要何等巧勁方能做到?
沈菁不禁朝著另一少年瞧了一眼,隻見那少年青衫素裹,穿著雖然平淡,卻雙目淩人,雄姿英發,手中捏了一把無葉長劍,沒有劍鞘,隻用白布包裹著,隱隱透出一陣亞暗之色。
聶晨見了這把劍,驚詫異常,大呼道:“箏靈劍!”剛叫出口,便知失態,緩過神色,抱拳問道:“敢問二位是……”
公子還禮,笑道:“在下司馬碧傑,見過前輩。”司馬碧傑又指向那少年:“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徐之桓。”
徐之桓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輩徐之桓,見過二位前輩。”徐之桓自稱晚輩,禮數上要比司馬碧傑多上一分。
徐之桓這一拱手,手上那柄箏靈劍又透了一道亞暗光澤,聶晨見了,嘖嘖稱奇。
司馬碧傑笑了一下:“嗬嗬,前輩真是好眼力,認得我兄弟的這柄箏靈劍,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聶晨聽司馬碧傑言語中頗有傲慢之意,心中不悅,本不想回答,心中卻突然一震:“司馬?”於是聶晨問道:“莫非你是敬神莊的人?”司馬碧傑哈哈一笑:“不錯,在下正是敬神莊的人,家父是敬神莊莊主司馬崇嘉。”
近年來,有許多人見到天神顯聖,崇神者越發多了起來,並建立了許多門派。敬神莊便是其中佼佼者,司馬崇嘉一身仙法奇術,技壓諸多門派,聲勢越發壯大,已成為當今世上仙法最強的門派。
司馬碧傑沾沾自喜的向徐之桓看了一眼,隻要自己報出姓名來曆,任何人對自己都會敬重三分,自然認為聶晨也不例外。
那知聶晨隻笑了一聲:“嗬,原來是天下第一神棍門派的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