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霎時眼前一黑,隻覺有個二百斤的壯漢掄圓胳膊,當頭給自己來了一記重錘!
這……這他媽是芭比娃娃該有的力量嗎?!
猛地倒進沙發裏,吳邪捂著臉,強忍住鬼哭狼嚎的欲望,拚命回想自己上一次被揍得這麼慘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又是誰有這麼厲害的功夫,腦子裏卻始終一片漆黑,最後,悶油瓶的身影在黑暗盡頭一閃而過。
悶油瓶!混蛋,你這混蛋……看你送來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羊神一擊得逞,在空中瀟灑翻個跟頭,準確落在吳邪頭上,或許是頭發起了緩衝作用,吳邪隻覺得有隻鬆鼠在頭上跳動,沒有增加新的痛苦。
怎麼,這東西還能精準控製用力大小?確實比粽子智能多了……媽的,好疼,牙可別鬆了。
“你的牙沒事。”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羊神蹲在吳邪耳朵邊,懶洋洋道:“你要是不說拿我去逗狗,我也不會踢你,其實你該感謝我,我剛都沒跟你心裏那誰告狀呢。”
什……什麼意思?
疼痛開始退去了,吳邪心頭一跳,覺得自己剛剛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跟誰告狀?怎麼回事,是說剛才的事?
“哼,他讓我別欺負你,可你自己找打就怪不得我了呀……我已經很輕了,你就皮肉疼幾秒,牙什麼的都沒事。”
“……等,等等!”吳邪想將羊神從頭上抓下來,一揮手卻捉了個空,“你剛說什麼呢,什麼叫跟他告狀,你……你能聯係上他?!”
“關你屁事。”
羊神跳上桌,回頭扔給吳邪一個鄙視的眼神兒,飛快地爬回小羊尊裏,身形消失了。
“啊~~”
吳邪打個大哈欠,揉揉疲憊的眼睛,從半夢半醒中掙紮過來。窗外還是蒙蒙的昏黑,剛播過鬧鍾的手機屏幕尚未熄滅。
吳邪坐起來,開始穿衣洗漱,今天得早點到鋪子裏,至少搶在王盟之前,那裏……
站在衛生間裏,吳邪看著鏡子裏的人,朝眼睛下邊明顯的黑眼圈搖了搖頭。昨晚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都是荒誕不經的夢魘,那個……那自稱羊神的小東西在他夢裏跳來跳去,攪得人難以安生。不過吳邪也明白,並不是羊神真入了他的夢,隻因這件事太過突然,太過震驚,擾亂他幾乎全部的認知,才會夜有所夢罷了。
說起來,他並沒有將小羊尊帶回家,而是留在鋪子裏。一來,他對這東西還有點兒忌憚,貿然帶回家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尤其在自己熟睡期間,那家夥要是作起怪來……二來嘛,之前就因為說要拿他逗狗的事,臉上已狠狠挨了一腳,如果把小羊尊帶回來,結果被誤會成真想拿他喂狗,恐怕自己身上還得“增光添彩”。
雖說從那羊神的口氣推斷,小哥似乎警告過他不許欺負自己,不過這會兒山高皇帝遠的,他要真暴打自己一頓,悶油瓶還能在青銅門裏遙控收拾他不成?
還是……先保持距離,觀望觀望吧。
收拾妥當,吳邪油門一踩就往西湖飛奔,天還沒完全亮起,孤山路上幾乎一個遊客沒有,隻看到兩個早點攤在城管上班前賣力的工作著。停好車,摸到大門前,王盟還沒到,連隔壁的西泠印社也是鐵將軍把門,吳邪鬆一口氣,將鎖一開,閃身進了鋪子,反手把門關上。
“你怎麼才來?”
不出所料……吳邪感覺太陽穴抽搐了一下,哦,這個聲音多麼熟悉,多麼親切,昨晚已在他的噩夢裏回蕩許久,如今又一次活生生響在他麵前……
來不及收回關門的手,吳邪這會兒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已蹦蹦跳跳地來到他麵前,站在桌上,雙手叉腰,氣鼓鼓地抱怨:“來這麼晚,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