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的人兒離開。
他不知道為什麼女兒要如此痛下殺手,要是再晚一步,他也救不了。
費盡心機才把人救活,可是人救活後,不笑也不哭,也不說話,就像一個木偶。
無論他溫柔細語,還是厲聲怒罵,他就這樣呆呆地出神流淚。
他想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或者他在想著什麼人,為了誰而傷心難過。
緊緊地抱著他,希望他可以依靠自己的懷抱,親他的眉,吻去他的淚,希望他想的、念的是自己。
實在惱恨他對自己所做的、所說的無動於衷,他壓住他把他冰冷的唇咬得紅腫發熱。
聽著他因為疼痛而呻[yín],而掙紮,他的身體熱了,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他,他從來不曾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得心都疼了,可惜偏偏在這個人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他想他屬於自己,想他也親親自己。
無處發泄的情緒,讓他痛苦不堪,生平第一次,他落淚了,透過朦朧的視線,他抱起他柔軟的腰肢,無視他的反抗,一寸寸地進入他的身體,看著他皺眉呻[yín],看著因為自己猛烈的動作而痛呼,甚至咬自己。
混亂血腥的歡愛,筋疲力盡。
抱著他的人,心卻空虛。
忽然,他開口了,“你為什麼哭?”
他第一次和他說話,一時之間,竟有點反應不過來,隻是呆呆地望著他,看著他伸出手指拭去他臉上殘留的濕意。
他閉上眼睛,疲倦地沉沉睡去,留下他睜大眼睛,看著趴在自己懷裏的人。
他依舊不多言,可是出神的時間漸漸少了,有時候也會和他說上一兩句話。
抱他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拒絕。
每次進入他的時候,看著他皺著眉,輕輕地喘著氣,潮紅的臉頰,他忽然開始覺得他心裏漸漸有了自己的位置,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他們都是寡言愛靜的人,有時候靠在一起,靜靜地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一個陽光燦爛、和風拂麵的下午就這樣流逝了
每次撫摸他臉上那道疤的時候,他總想問他和女兒的恩怨,然而,他又想他主動告訴自己,因為他覺得,當他主動告訴自己一切時,他就是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他在等,等那一天的到來,然後,他們可以在那銀裝素裹的天山之巔建立他們的家,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過著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平靜日子。
寶藍的夜空,銀色的明月。
水波微漾的湖麵,銀月在其中微微晃動,銀月雖然遙遠,可是也並非不可觸摸,寂寞的他,也希望愛人,被愛。
(五四)
五四
柳書言算算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離家將近一年了,因為怕爹娘掛念,加上柳老爺的生辰快到,他便和洛君柳等人商量,打算回南海。
沈彥墨道:“我們沒有什麼目的性,隨時可以離開,再說夏之問和宋翔渝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了,也沒有好擔心,所以我沒意見。小君,你呢?”
洛君柳還沒有回答,虹翎就搶著道:“宮主自然和公子意思一樣,是不是,宮主?”
洛君柳笑了笑,促狹地道:“我看是你們想著去玩才對?”
虹翎訕笑。
“小舅舅,你意思怎樣?”
“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姐姐了,不過,我就怕娘親會在那裏守株待兔啊?”楊小牧擔心地道。
“不怕,不是有小毅和虹翎麼?可以轉移外婆的注意力。”柳書言笑道。
楊小牧樂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娘親最喜歡就是虹翎這種小孩子,嘿嘿!”
虹翎怒了,“你說誰是小孩子?你自己還不是乳臭未幹,切!”
楊小牧想辯駁,可是看到眉毛倒豎像隻小刺蝟一樣的虹翎,立刻焉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他陪笑道:“對對,我自己也是孩子,哈哈。”
藍小毅偷笑不已,小孩子是最不講道理的,居然還得罪他們。
張子軒在一旁聽著他們討論,眼中不由得露出羨慕,他覺得和他們在一起總覺得很快樂,很想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