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她那雙淡棕色偏向金色的眼睛祈求地看著我。
而我總是對她的這副樣子沒轍，我特別偏愛她的那雙眼睛，看上去漂亮，而又，熟悉。
所以我笑著將她抱到我的腿上，告訴她說：“是的，你的哥哥在逗你玩呢。今晚你把襪子掛好，明天你就可以看到聖誕老人帶給你的聖誕禮物了，我的傻姑娘。”我好像忘記說了，今天是聖誕節的前夜。
“可是沙恩告訴我說，禮物其實是管家放進聖誕襪子裏的。”莎拉的小臉緊皺成一團。
看著她為難的樣子，我輕笑出聲，然後我低頭去親吻了她的左臉頰，然後告訴她說：“不，你寫給聖誕老人的信管家可沒有看見，還記得嗎？是我陪著你一起燒給聖誕老人看的呢。管家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禮物。”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記起好像曾經也有誰這麼對我說過：
“阿爾，這個世界上可沒有聖誕老人。湯米不需要聽什麼睡前童話。”
明明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來自童話世界裏才會有的種族，那人卻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告訴我說，別傻了，童話都是騙人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可是，如果是你把我的願望告訴了管家呢？”莎拉狐疑地看著我，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就像是警察在打量一個犯罪嫌疑人，這點讓我有些不快，因為她的樣子像極了那個與我相敬如“冰”的妻子，而事實上，我很不喜歡她的這副樣子。
但是在看到莎拉的那雙眼睛之後，我又放緩了我的語氣，強迫自己放柔聲音說：“爹地從來不會騙你，我的小天使。爹地可以向你保證，聖誕老人是真的存在的。”
“那你見過他嗎？”莎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對於這點，我很高興。“不，很遺憾我也沒有見過他，因為我總是無法堅持熬夜。不過，我見過真正的精靈。”
“精靈？那是什麼樣子的？”莎拉的雙眼都已經放光了。
“讓我想想，唔，他穿著古怪的服飾，和你母親的民族服飾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都很寬大，是一體式的那種。”我開始慢慢在記憶裏尋找。
“他？精靈也分性別的嗎？”莎拉對此充滿了好奇。
“我想是的，起碼我見到的那個精靈是位男性。他有著一頭像月光一樣的銀色長發，披到腰間就像是月光下銀色的瀑布。他長相俊美，額頭上有著藍色的彎月，我猜他應該是代表著月亮的精靈。”記憶裏模糊的輪廓開始因此而清晰起來，那人從迷霧的深處走來，身姿挺拔，是我從未見過的優雅動人。
“哇哦，那他一定很漂亮。”莎拉說。
我點點頭：“是的，他真的很漂亮，不過他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每當別人這麼說的時候，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裏就會出現很明顯的憤怒的樣子，不過那讓他的雙眼顯得更加有神而動人，真的是美麗極了。”
“金色的眼睛？像我的一樣嗎？”莎拉問。
我看了眼莎拉，揉了揉她的頭發，淡金色的，淡到仿若奶白色，這就是我之所以在兩個孩子裏麵偏愛莎拉的原因，她的眼眸和發色都是我最喜歡的。於是我笑著對她說：“是的，就像你的一樣漂亮，我最親愛的。”
“那他去了哪裏？”莎拉眨眨眼睛看著我，“我怎麼從未見過他？”
“他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如實回答。
“那麼他會回來嗎？”莎拉問。
“也許是的，也許不。”我告訴她說。
“那你一定很想他。”莎拉體貼地說。
“是的，我很想念他。”我聽見我自己這麼說。曾幾何時我也可以用這麼平淡的一副口吻談起關於那人的事情了呢？我想，時間真的是一把利刃，它無情而又冰冷。
“好了，我想你該去睡了，我的小公主。”我在停頓片刻之後說。
“好的，晚安，爹地。”我聽見莎拉這樣對我說，然後她爬下我的腿，抱著她的小熊跑遠了。
不一會兒她又跑了回來，我就知道她一定要回來。她踮起腳尖，探起身子給了我的臉頰一個吻，她笑容甜美地對我說：“我剛剛忘記給你一個晚安吻了，那麼，重新說一遍，晚安，爹地，我明年會記得向聖誕老人許願讓他把你的精靈當做聖誕禮物送給你的，所以爹地，你要當個乖孩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