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忠良嘴臉。
我無法不憤怒,對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男人。
如果寧酒詞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那麼告訴我,你又是為了什麼這樣做的?
為了什麼?
他冷笑著看向我,
為了七年前的那場噩夢。
我怔住,這二人竟是說了相同的話。
七年前的噩夢……
蘇恒顯,難道就是因為當年皇兄做了那種事,你們就一直恨他到現在?難道你不覺得,那場噩夢不是別人,更應該是一直站在門外的你嗎?
住口!
蘇恒顯憤怒地擊掌拍在桌麵,我看著被打得四分五裂的桌子,冷冷地對他說,
你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別人,讓他代替你受到乘法嗎?
我沒有錯!
他狠狠地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著,
是他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那麼珍惜著的孩子,我如此珍惜的人,他卻從我身邊奪走了酒詞……
我突然覺得蘇恒顯那一瞬間看起來特別悲哀,仿佛是在哭一樣。
他說,你又知道什麼?我站在門外聽他的哭喊,我能怎樣?你告訴我!裏麵的人是當朝太子,未來的皇上。而我呢?我是什麼?說好聽了點,一個被流落宮外的私生子。你教我該如何做?
他看著我,收回了先前的激動,慢慢平靜下來。
如果你真的愛他,為什麼不帶他遠走高飛?
我不是不相信你愛他,可是你所做的一切都讓人懷疑。
你隻是覺得對不起他而已。
蘇恒顯不看我,輕蔑地一笑,
是他教會了我一件事,若不想失去,就要有保護的能力。
於是他說,
所以,我要當皇帝。
我直視著那雙毫不掩飾其野心與憎恨的雙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皇兄,如果當初知道會有今日,你可後悔了?你可後悔了愛上那個你最不該愛上的人?
蘇恒顯走後,我已徹底心灰意冷。
皇兄的江山算完了,如今的我,早已是回天無術了。
然而一切的轉機都發生在那一天,那天,何柱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我看著這個一臉警備,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麵對我的管家。突然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像那個護在皇兄身邊,時刻戒備著蘇恒顯的自己。
何柱離開後,我看著寧酒詞送來的那副字,開始大笑不止。
靜夜思往,觀月無常;其物猶在,變已人心。
你竟真的從他眼皮底下把這個送了進來,寧酒詞,你當真叫人佩服。
靜、觀、其、變。
哈哈……原來,原來你已打算好了一切了。我,皇兄,蘇恒顯,不過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罷了。你是這其中最厲害的一個,騙了天下人,騙了利用你的人。這個所有人以為是牽線的木偶,原來才是幕後真正的主宰者。
蘇恒顯,原來你也同皇兄一樣可憐,你們誰也沒有得到他。
<下>
吳州,記得上一次來,還是同皇兄一起。沒想到事過境遷,再一次踏上這裏的土地,已是隔了十七年。
寧家滿門滅族後,這裏的府邸就成了吳州的一處行宮。當年賞賜的金銀玉器、稀世珍寶,依然堆疊在那裏,見證著它夕日的輝煌。
我慢慢逛到了那間仍舊滿溢墨香的房間,撫著桌椅窗欞,好像還有當年的溫度一樣。
我看去床邊,似乎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孩子,蜷縮著身子低聲哭泣著。
仿佛是幻境,仿佛是這房間留有的記憶。
小孩抬起淚水朦朧的眼睛,看著我,
“為什麼要這樣……”
心口被重擊一樣悶悶地作痛,我想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裏,我想安慰他,卻移不開雙腳。
小孩突然站了起來,哭著向外跑了出去。我連忙追上去,追到門外,一個人等在那裏,把他心愛的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我再也不離開你,永遠不。”
兩個人像泡脈一樣一下子消失了,我伸出手,可是泡沫被碰到後破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