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的說道:「真的,我沒有不高興。隻是,太久沒有麵對這樣的場景,有些不適應。」

「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和白逸飛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肖怡涵看著白程,少女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白程撲哧笑出聲,伸手環住這個傻乎乎表忠心的妹妹,「知道啦,你們敢不聽我的話,看我不好好整死你們。」

兩姐妹嘻嘻哈哈笑鬧著,又一同回到了吃飯的包房。

白程告訴自己,看啊,沒有父母愛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她已經沒有多大感覺了,況且她的父母也不是不愛她,他們也會想要重修父母子女關係不是嗎?

哪怕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但隻要有就該好好珍惜,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就當做了一場美夢也是好事。

但,到底,還是會難過的。當危險突然降臨的時候,人的本能反應,最是傷人。

本就離白程住的地方不遠,吃完飯,相聊甚歡的幾人甚至一起走著送她回家。白程自然不會說家裡住著小白,那兩人也是機靈鬼,沒有在大人麵前透露半分。

程興霖一左一右挽著大女兒小女兒,白國熙走在白程的另一旁,最旁邊是白逸飛,一行人,浩浩蕩蕩,好在路上車子不多,行人也少,大路並排走著也沒礙到其他人。

如果後麵的事情沒有發生,白程甚至可以安慰自己,其實,她也是有父疼,有母愛的人。

不知從哪裡突然跑出來的一條狼狗不要命似的朝他們衝來,陣陣狗吠聲驚了路上本就不多的路人,程興霖護著肖怡涵、白國熙攬著白逸飛利落的閃到一旁,可憐走在最中間的白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那狼狗的速度太快,耳邊響起幾聲尖叫,白程被撲倒在地,鋒利的牙齒近在咫尺,她閉上了眼睛,聽到了一聲槍響。

溫熱的液體噴在了她的臉上,白程睜開眼睛,看到忙碌的人群,以及身穿製服的警察,還有滿臉焦急的弟妹和,她的父母。

不知是誰的手將倒在地上的白程拉了起來,她的牙齒在發抖,耳邊的聲音太多,聽不太清楚是誰的,隻看到肖怡涵哭花的臉,拿著紙巾給她擦臉。

白程扯了扯嘴角,對她說道,「沒事,別怕。」

肖怡涵哭的更猛,白逸飛脫了白程原來那件染了血的大衣,又脫了自己的披在了白程的身上。

白國熙在和一旁穿著製服的警察交涉,那條死去的狼狗被人拖到了一輛卡車後麵,隱隱之間,能夠聽到更多的狗吠聲。

程興霖臉色也不大好,將哭的不能自己的肖怡涵拉倒一旁,讓白逸飛照顧著,重新抽出乾淨的紙給她細心的擦著臉,安慰著:「還好沒有傷到,不用怕,今天你爸爸怎麼樣也讓他們給個交代。好好抓著的野狗,還能讓他跑了傷人。」

和警察交涉完的白國熙也來到了他們的身旁,伸手按了按她的腦後,溫柔的低聲問道:「這裡撞到了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白程木訥的看著兩人臉上焦急的神色,成為爸爸媽媽關心的焦點,這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更何況,他們一家三口想要聚在一起,似乎比登天還難。

如果不是早有了經驗,如果不是太多次的失望讓她保持清醒,這個時候,可能會真的將他們眼中的愧疚當作關心了吧。

「我小時候,你們是不是很希望我從來沒有出生過?」白程看著給予了她生命的兩個人,突然問了一個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程興霖給她擦臉的手僵在空中,白國熙按在她後腦勺上的手也停了下來,旁邊有很多聲音,又似乎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們沒有回答,但其實答案每個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