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聲。

“蓮弟,妾身這有上好的龍井,你讓他衝了便是。”說話的人鬥笠蓑衣未結,便伸手去給那拿銀錢的高大男子解雨裳,“瞧這雨把你淋得,妾身說改日,你偏說雨天好,怕人見似的。”

“來了,哪那麼多廢話!既不喜歡人多,這下雨天,就你我二人豈不甚好!”說話的人看似不耐煩,但看那大紅衣裳自稱妾身的男子的目光卻是溫柔,一雙手還不時幫紅衣男子拂去發上的水珠。

“蓮弟說好,便是好!”紅衣男人完全無視攤主目瞪口呆的驚駭狀,兩眼隻有那高大男子,極盡溫柔之能事地解下雨裳,還拿絲帕擦拭高大男子的臉上薄薄的一層雨霧:“別動,讓妾身好生擦擦!看這淋得,叫人多心疼!”

“你有完沒完啊!”被擦男子被擦了半日,終於忍無可忍低斥道:“你看看你臉上的雨水,也不先擦擦!”說著拿幹淨的袖子給紅衣男子的臉和帶了幾許雨露的發梢,也擦了好一陣子。

紅衣男子也不怒,隻是一直抿嘴笑著,等那高大男子看似粗魯的擦著,一麵說:“妾身怎麼擦都覺得不夠,隻想給蓮弟擦一輩子才好!”

“嘩——”是攤主打碎茶壺的聲音。

紅衣男子斜目一瞪,攤主當即癱坐在地,無法動彈,一身冷汗隻覺得好似經生死路上險險撿回了一條命。

“好生去燒壺水來,不開的不要!”

高大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個銀錠子在攤主眼睛一晃,隨即放在攤主手中,拉了拉紅衣男子坐在身邊道:“理他作甚!可喜歡?”

紅衣男子依偎著高大男子似是嬌羞地低笑:“蓮弟摘得,就是片葉,也是妾身的寶貝。”言罷,紅衣男子又橫過眼看了看那地上癱軟不已的攤主,怒道:“好不去?磨磨蹭蹭地找死不成?”

“是!是……”攤主連忙要起來,但手腳癱軟,如何起得來。

令狐衝想上前幫忙,卻被盈盈拿住,令狐衝回首隻見任盈盈看著東方不敗的身影渾身震顫不已,想是想起當初差點死於東方不敗針下心有餘悸,不免拿手壓住任盈盈的手。

任盈盈抬眼,瞅著令狐衝搖頭。令狐衝懂,方才乍見東方不敗那刻,他又如何不驚懼,當日戰東方不敗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經那一戰,他才知世人害怕東方不敗的緣由。

令狐衝又擔心地看了看那個還是無法起來的攤主,他自認如今江湖人說他劍法天下第一,但他心裏清楚,與當日以一根繡花針敵四人遊刃有餘的東方不敗相比,仍舊是不可匹敵,但,見死不救……

“你怕什麼,我們隻是路過,不會殺你,早早把水燒來才是!”楊蓮亭聲音適時響起。

“是!是!”攤主站不起來,瑟縮著往後退著走,他身後的水壺早已經滾開,噗噗地冒著蒸騰的霧氣,就是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

“蓮弟想喝何求這麼個死人!妾身這就為你泡。”東方不敗從楊蓮亭身邊起身,拿起一個別致的紫砂壺,放上一撮茶葉,信手將這小紫砂壺推至那邊台子上,左手運功,迫使那壺傾斜,隨著紫砂壺上冒出幽幽茶香,這第一壺茶算泡開了。

但東方不敗卻隻是瞅著楊蓮亭笑笑,左手輕輕掌往一邊傾倒,剛泡好的一壺茶水,就這麼倒出,接著又方才的動做,須臾之間,隻見東方不敗手中一痕牽扯,那滾熱的紫砂壺已然沏好了第二壺,穩穩地落在了楊蓮亭與東方不敗的桌上。

“蓮弟是現在喝,還是等些時候?”東方不敗拿手倒茶,笑問。

“不過是歇腳,急什麼!”楊蓮亭皺眉,剛才關切的臉微微鬆和,似乎有些不高興,“難得出門,何必又要自己動手!燙著人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