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胤禩笑得很苦澀。
第一次胤禩趴在額娘的膝頭無聲的哭泣,重新見到額娘的喜悅,失去四哥的痛苦,對於即將到來的廝殺的茫然,他把這一切統統都化成淚,一滴滴的流進額娘的膝頭。感覺到額娘擔心的撫著自己的頭頂,胤禩閉眼下定決心,既然他能讓四哥愛上他一次,他就能讓四哥再愛上他第二次,這一次他一定不會重複過去的愚蠢。
離開皇宮,胤禩連貝勒府都沒回,直接過了自家門口,進了四爺府。下人沒想到隔壁的八爺會來,驚訝的前去通傳。
出來的人不是四哥,而是四哥的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他的四嫂。“原來是八弟,你四哥還沒回來,八弟是……有什麼事嗎?”最後一句問的很猶豫,四爺和八爺不合幾乎天下皆知,她這個深得胤禛敬重和信任的福晉更是再清楚不過,如今來找爺是什麼事?
胤禩笑得很優雅、很斯文,語氣恭敬的說道:“弟弟確實找四哥有很重要的事情。”隻有胤禩自己知道,他的拳頭攥的有多麼的緊。四哥是他的!對這個他要稱之為四嫂的人,他的心裏極度的不甘心,他可是和四哥堂堂正正拜過堂的。
烏拉那拉氏看胤禩擺明了要等自家爺回來的樣子,隻好讓人送來茶點招待,她並不方便在一邊,隻好趕緊派人去找自家爺回來。
胤禛剛進門就看到自己福晉的親信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當即皺緊了眉頭,冷喝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沒規矩!”小丫鬟被嚇得一下子跪了下去,他們爺有多重視規矩,他們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趕緊把福晉讓自己找爺回府的事交代了。
胤禛冷瞪了她一眼,警告不許再犯之後,就去了大廳。心中也疑惑胤禩來找自己是為什麼,今早上他就有些奇怪。胤禛也說不上自己的心情是高興多些,還是擔心多些。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這個弟弟他已經很難信任了。但是今天早上忽然回憶起的過去讓他對於胤禩的來訪還是有些喜悅,還是兄弟嗎?
進了大廳,迎麵而來的仍是如同早上那般熱烈的視線。胤禛壓下心中的不自在,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八弟來有什麼事情嗎?”
胤禩的眼睛閃了閃,然後說道:“弟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四哥說!”
胤禛看了胤禩一眼,然後說道:“跟我來。”說完就往外走,胤禩帶著笑意跟在了胤禛後麵,果然不出他所料的,他被四哥帶到了書房,四哥還是相信他的啊!
進了書房,胤禛剛轉身就被胤禩一下子抱住。早已不複少年時的瘦弱,強健的手臂收的緊緊的,絲毫不給他掙開的機會,在在說明這個人的成長,不再是任人魚肉的孩童。欣慰嗎?他無法否認那種心情。擔心嗎?也許吧!
即使親眼見過胤礽跟孌童在床上,也從來沒覺得兩個男人之間會有什麼的胤禛,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個擁抱就多想。不過自來不喜歡跟人有身體接觸的習慣,還是讓胤禛僵直了身體。
“四哥!”胤禛的反應讓胤禩的聲音帶著些哽咽,沒有人能在得到過四哥的愛後,還能再次麵對他的冷淡。壓著心中的難過,胤禩宣誓般的在胤禛耳邊說道:“我喜歡四哥!”不是兄弟的喜歡。
驚濤駭浪也不足以形容胤禛現在的心情,不自覺的把胤禩推開一點,想看看他的表情。卻在四目相對的時候,仿佛被帶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無法自拔。
胤禩的表情讓胤禛無法說出懷疑的話,卻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胤禩的轉變太過突然,胤禛無法,也不敢輕易的付出信任。現在的實況不容許他有絲毫疏忽。
胤禩自然明白胤禛的心思,輕輕的笑了笑,親昵的在胤禛的耳邊蹭了蹭,“我會等四哥相信的。”即便很艱難,他也有足夠的耐心。四哥終究會是他的,畢竟四哥現在還沒有那麼的恨自己不是嗎?咬著唇,他應該感謝老天沒讓他從雍正朝開始嗎?
並沒有呆很久,胤禩很明白對於四哥他隻能一點點的侵占他的心,讓他慢慢習慣自己。
沒幾日,康熙就帶著眾位皇子一起去巡視塞外,獨留三皇子胤祉留京署內務府總管事。現在的胤禩是絕對無法容忍離開自己四哥那麼久的。
一路上,胤禩無視胤礽利箭般的眼神,一直跟在胤禛的身邊照顧、聊天,想盡辦法讓四哥能過的舒服和愉快。就連對康熙也沒那麼用心,引得同行的眾阿哥頻頻注目,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特別是胤禟和胤俄,一直眨眼睛,看那個對著冰山四哥笑得一臉溫柔的人究竟是不是本人,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到了蒙古幾日,從那天開始,胤禩就一直對自己很不一樣。不是討好更不是諂媚,是真的體貼,真的愛護。胤禛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懷疑,可是他的感情卻明白胤禩是認真的。
正想著,卻看到胤礽向他走來,剛要下拜就被扶住。再次被抱住,胤禛忍不住想最近是怎麼回事!也不自覺的把兩個人的擁抱比較,胤禩的強硬卻很溫情,而二哥的好像很傷感、絕望。因為這種感覺,胤禛沒有推開二哥,這個人從前對自己的好,他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個擁抱他還給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