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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故事總是從老掉牙的一幕開始的……

冷風習習,在厚厚雲層的遮蓋下,黑暗的天空中看不到一絲的光明

該死的夜晚!很莫名的咒罵,但卻是現在顧非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話,正如同他的心情。

倚靠在窗邊的他,手裏的煙已經不知燃盡了多少支,心中那濃濃的愁卻怎麼也化不去。

為什麼他努力這麼多年,丟下一切尊嚴,放下一切所應得的。最後,所擁有卻隻能是“對不起”三個字?

對不起……

哈哈哈,多輕巧的三個字!就這樣抹去了他所有的努力。

將快燃盡的煙放入嘴中猛地吸上一口,再把那象征他煩惱的煙霧使勁兒地吐向空中,顧非再次試著平複自己的心緒。

難以改變的是:他越是想平靜下來,那心中的波瀾就越是洶湧。

該死的!

他用力踢了一下牆腳,腳尖傳來的痛楚讓他皺眉。

“你不該跟自己的腳過不去。”

男人的手從他身後伸出,將那支幾乎要燒到他手的煙蒂給抓過丟入黑夜。

顧非回頭瞪了一眼多事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今天在PUB認識的,因為心情不好想放縱一番,所以同意了男人一掖情的要求,跟著他到了這個見鬼的連他戶燈光都很不容易看到的小別墅裏。

“要上床就快點兒,淨廢話。”

顧非推開他朝床邊走去,由於剛才已經洗過,身著浴袍裏麵空無一物的他側身一坐,那大腿內白晰瑩潤的皮膚便大刺刺地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我以為你想說說話。”

男人笑了,細長明亮的眼睛裏全然是藏不住的笑意與溫情。

“說話找誰不行?我非得找你?!”

心情不好再加上男人的態度一直很溫柔,顧非那壓抑的神經突地就暴發出來。

“我隻是不想一會兒上床的時候,身下的人卻心不在焉。”

男人走到他的身邊,用手輕柔地撫摸著他頸邊那細嫩的皮膚。

他的動作讓顧非突然想起小時候常常會這樣安慰他的母親,那早逝的、美麗的母親。

……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如果他想聽,那就說給他聽,發發牢騷說不定心裏會舒坦一些。顧非的態度明顯的軟化不少。

於是,很少向人傾訴的顧非,自父母離婚便一直很自強的顧非,在陌生的一夜,找了陌生的男人,講述了自己自大學畢業便賭上一切想要實現的夢。

一個再也不可能實現的夢。

顧非沒有大多數人那樣幸運,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便離異,將他丟給爺爺奶奶撫養。而他的爺爺奶奶因對他母親有嚴重偏見,所以對待他也就不是那麼的上心。

加之後來他父親再婚,不久又多了一個寶貝兒子,他在爺爺奶奶的心中更成為可有可無的對象。甚至在他剛上初中,便將他丟給寄宿學校管理處,每逢節假日,才不情不願的沉著臉來接他回“家”。

童年過的充滿陰影,養成顧非不喜多話、對所有的事都漠不關心的習慣。但這種習慣在他十二歲時,舅舅帶著他母親的遺囑找上門為止。

舅舅一到他家,便得了幾張冷臉。而後什麼也沒多說,留下三萬元的辛苦費,領走了他,帶著他來到了紙醉金迷的上海。

顧非的舅舅比他母親小八歲,一直單身。因為工作條件不錯,照顧起顧非來也算輕鬆。

剛開始的時候,顧非對這位舅舅並不喜歡,感覺他整個人都很靜,那種讓他特不自在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