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欺負他啊!」真是沒事找事做,常年怎麼老愛這樣?還玩不膩。 「那你自己問他,看他有沒有讀書?」常年指了指桌上的書,一臉無辜的看著江英。 江英循著常年指的方向,將視線栘至書桌上,一本厚重的書隻翻開第一頁而已,他幽幽的歎了口氣。 想也知道常月一個字都沒讀。 「好、好,你繼續忙你的,我來跟常月談談。」自知理虧,江英決定讓步。 他帶著常月往門外走,留下還在生悶氣的常年。 常月乖乖的走在江英後麵,兩人一同踱步到景致優美的小湖邊,江英要常月坐在一旁的涼亭裏。 等常月乖乖的坐好之後,他就像兄長般輕聲的問:「你是不是在想良安?」 還是江英比較像哥哥一樣的疼愛他,哪像皇兄……隻會惹他更難過而已。 常月點點頭,難過的看著江英。 「我不會怪你沒按照進度讀書的事,隻是這是我跟良安約定好的事,你沒做好,我會覺得對不起他。」江英揉揉常月的頭繼續說:「你想見他,這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你現在不是不能出宮嗎?」 「嗯……這我知道……」他被父皇下了禁足令。 「不用急於現在一定要見良安的,以後你一定可以再去找他的。」 以後?那還要等多久? 「我、我知道了……」常月難過的輕點頭,他相信江英說的話,但是……他真的好想良安。 「好,那我們回書房吧。」江英溫和的笑了笑,拉起稍稍撫平情緒的常月朝書房走去。 深夜,常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睡意都沒有。 從他回宮以後,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身邊少了一個人,他有著嚴重的失落感;以往他隻要安穩的躺在良安懷中,肯定一覺到天亮。 而現在呢?他卻必須一個人承受這種孤獨感。 突然,他坐起身子,胸中滿溢的思念讓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緩緩的爬下床,悄悄的、循著月光走著,他要去見良安…… 江英被一陣細微的哭聲給吵醒,他帶著疑惑的神情悄悄的推開房門,小心翼翼的不吵醒早巳熟睡的常年。 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哭聲呢? 「常月?」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楚坐在台階上微微顫唞的背影是誰。 「江英……」哭啞的嗓子證明常月坐在這兒已有一段時間了。 他帶著紅腫的雙眼,一臉無助的看著江英,模樣讓人心疼。 「你怎麼會坐在這兒哭呢?」江英急忙的走近常月,夜深露重很容易受寒的。他立刻取下`身上的披風,細心的披在常月身上,接著坐在他身邊。 「我想要去找良安……」他真的很想念良安。 「現在?」江英疑惑的問菩,沒想到常月會這麼想念良安。 「對!」常月堅決的點頭。 正當江英思索著該怎麼響應這個問題時,一道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著實讓他倆嚇了一跳。 「既然這麼想他,那我們就帶你去杭州吧!」 兩人同時轉過身看著倚在門邊的常年。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江英疑惑的問道。 「我什慶時候醒來不重要,倒是常月你要不要?」常年揮揮手等著常月的答案。 「現在?」江英有些遲疑的問道。 「沒錯。」常年點點頭,他是看常月哭成這樣實在不忍心,畢竟自己是他的兄長,總得替他做些什麼事吧! 「要。」常月毫不遲疑的點頭答應。 「事不宜遲,立即準備動身,父皇那邊,我會替你說話的。」 看著這對兄弟的行徑,江英真覺得這兩人還真是瘋狂。 由常年騎著馬在前頭帶路,江英帶著常月共騎一匹馬跟在後頭,從他們決定趕路護送常月回杭州到現在整整過了一天半;到達杭州時,已是三更半夜了。 杭州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卻是常月熟悉想念已久的氣息。 他沒想過常年會這麼直接的帶他回杭州,仔細想想,常年真是一位好皇兄。 接著,由江英帶路,三人來到良府的後門。 「是這兒沒錯吧?」常年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問著。 「晚了,怕吵著其它人,我們從後門進去。」江英指了指門口對常年說道。 「不用,讓常月自己進去,我們就送到這兒。」常年不打算跟著常月進去,他向江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將常月放下馬。 「隻到這兒?」江英覺得不妥。 「都到這兒了,其它的就讓常月自己解決。」常年看了常月一眼說道。 江英看見常月點頭,也認同常年的決定。他帶著些許不安的心情放下常月,再將包袱交給他。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懂嗎?」常年以一個兄長的身分叮嚀著。 「我懂。」常月用力的點點頭,皇兄以及江英都替他做到這樣了,他已經很感激。 「那你自己小心點。」江英交代完後,與常年交換了個眼神,便駕著馬匹趕路回京城。 常月帶著雀躍又不安的心情緩緩的推開良府的後門…… 他又迷路了。 常月好恨自己的記性不好。 他才離開良府沒幾天,怎麼又忘了路要怎麼走?良安……良安的臥房會在哪裏呢? 整個院落裏常月都沒碰上任何人,半夜大家都睡了,誰還會在這兒閑晃呢? 就在這時,他一個不小心,腳步沒踩穩,直直地往前仆跌,俊臉直接跟地麵來個最親密的接觸。 他狼狽的坐起身,摀著發疼的鼻子,一陣濃鬱的血腥味隨即在鼻腔內擴散;瞬間,累積的不安感讓他的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不禁發出嗚咽的哭聲。 突地,常月身後的房門被急切的推開,良安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坐在地上摀著臉的人影。 這……應該是作夢吧?常月應該在京城才對……是他太過想念了嗎? 「良安……」常月啞著嗓子呼喚,他的鼻子好痛。 良安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靠近常月,他蹲下來仔細看清前方的身影是否為常月?他忍不住伸手捏了那人的臉頰,真實的觸♪感是常月沒錯!隻是他怎樣也無法理解。 「你是怎麼來的?」他沒記錯的話,京城離這兒應該有好幾千裏遠吧,就算是趕路也要一兩天的時間,常月是怎麼來的? 「是江英跟皇兄帶我來的……」常月放開摀住鼻子的手吸了吸鼻子,而良安正好清楚的看見常月臉上令人驚心的血漬。 「你怎麼受傷了?」良安慌張的挽起袖子就往常月的臉擦去,鮮血仍不停的從常月的鼻子冒出來,良安索性將他扶起帶進屋子裏。 終於,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良安細心的用濕布巾替常月擦臉。良安的溫柔讓常月完全忘記疼痛,臉上盡是幸福滿足的神情。 「走路小心點,跌成這樣,要是鼻梁摔斷了,那就麻煩。」良安細心的替當月擦去臉上的血漬。 「嗯,以後不會了,我會小心的。」常月聽話的點著頭。 「是主子與太子殿下帶你來的?」良安不確定的再次詢問。 「對,因為我一直吵他們說要回杭州……」常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他猜想皇兄會不會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吵鬧才決定連夜趕路送他來杭州? 不過,他還是很感激皇兄願意這麼不辭勞苦的帶他來這兒,以往的恩怨他絕不會再計較了。他會很尊敬、很尊敬這個好皇兄的,至少目前是這樣啦。 「連夜趕路?」就為了想見他而從京城趕來這兒?這理由讓良安失笑出聲。 「因為很想你啊!」常月癡癡的笑著。 笑得傻呼呼的模樣讓良安忍不住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裏。 「那你們也決定得太瘋狂了吧?」他輕輕的拍著常月的背,打算重溫之前的感覺。 於是,他情不自禁的俯吻常月的雙♪唇,這感覺還是一樣的美好。 然而,連夜趕路的疲累讓常月無法體會這吻的美好,隻因睡意不斷的湧上,他揉揉雙眼,一直打著嗬欠。 「累了就休息,別再撐了。」良安寵溺的揉揉他的頭,語調溫柔。 「可是……」他還有事啊,他還沒跟大夥兒講他回來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晚了早點休息。」良安失笑的說著,他看常月的雙眼都眯成一條線了。 「好……」常月迷迷糊糊的點頭,他現在腦海裏隻想著良安的胸膛躺起來一定很舒服、很好睡…… 「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吧。」他扶住常月搖搖晃晃的身軀起身,隻是他不解,常月為何直盯著他的胸膛看? 有什麼東西嗎?他跟著常月的視線低頭看,瞬間……常月毫無預警的往他的胸膛撲去,準確的趴在他的懷中迅速墜人夢鄉。 常月眷戀的磨蹭著,果然還是良安的胸膛躺起來比較舒服。 「唉……這樣也能睡?」良安啼笑皆非的說著,但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暖意,畢竟跟常月分開的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擔心著遠在京城的常月有沒有乖乖照他說的吃飯、讀書;還有,他一個人能不能把事情處理好。 因為擔心這些事,害他教書的工作做得亂七八糟,惹得良泰幾乎快看不下去而出麵勸說。 如今常月又回來了,他想,以後睡覺會比較安穩些吧。 想著想著,他也困了……好吧,睡覺吧! 「啊--」 第二天一早,良府的早晨是在良泰的尖叫聲中拉起序幕。 真的不能怪他,他被嚇到了! 應該在京城的常月,怎麼會在這兒跟大哥睡在一起呢? 「吵死啦,滾出去!」常月和良安隻是慢慢的探出被窩,異口同聲的說著,然後繼續窩回棉被裏。實在好久沒這麼好睡了,當然要繼續睡。 「你、你們……」良泰還是處於驚嚇中。 「滾出去!」兩人又再次異口同聲的喊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