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玉英已經向我發出求救的信號,我便毫不猶豫地重又撿起地上的石塊,朝癩頭三的頭上猛地敲打了兩下。
“哎喲,痛死啦。”癩頭三發出一聲比鬼還難聽的慘叫,然後,他從李玉英的身上爬起,憤怒地朝我衝了過來。
李玉英想要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癩頭三早已暴跳如雷,咬緊著牙齒,握住鐵拳,直接向我身上撲來。
我見癩頭三來勢洶洶,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抬起自己的腳,往癩頭三踢去。
“哎喲。哎喲。”癩頭三嘴裏又發出一聲慘叫。
我仔細一看,發現原來自己踢到的地方,竟是癩頭三的罪惡之源。癩頭三雙手捂著自己,跌跌撞撞地朝遠處跑了。
癩頭三跑了之後,李玉英朝我走來,嘴裏關切地問:“鐵柱,你剛才踢的地方好像不對,癩頭三不會有事吧?”
“沒事,其實我用的隻有一成的功力?”我笑著對李玉英說,其實心裏也沒有個底,剛才那一腳,會不會給癩頭三留下什麼後遺症,我真的不知道。但想想他隻不過是村裏的一個傻子,就算有問題,也無所謂的,正好可以治治他那野蠻的習性。
“鐵柱,這麼晚了,你怎麼就出現在這裏?”李玉英有點奇怪地問我。
“李大姐,今天恰好下班晚了,跑過這片柑橘林的時候,想摘兩個柑橘解解渴,正巧就遇到癩頭三對你非禮。”我樂嗬嗬地一笑,說,“李大姐,這夜裏柑橘林有些不安全,要不你現在跟我一起出去吧。”
“好呀。”李玉英點點頭,一個人走這片柑橘林,她也確實害怕,見我願意與她一起走,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說話間我和李玉英朝林子外麵走去。
走出柑橘林後,李玉英籃子裏的柑橘掉落一地,她慌忙蹲下身子,忙著去撿。
朦朧的夜色中,我見到李玉英此時的模樣,心裏頓生幾絲憐意。李玉英其實也是一個挺漂亮的女人,隻可惜紅顏薄命,在她剛結婚不久她的男人有一次在山上幹活不小心滾到了山崖下麵,結果無人發現,值到三天後村民上山才發現已經麵目全非的男人,李玉英從那以後就成了讓人心生憐意的寡婦。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李玉英這些年來,身邊發生的風流韻事還真的不少。
李玉英撿好了掉在地上的柑橘,有些吃力地提著手裏的籃子,我看得出來,那籃子的重量不輕,便主動地向她伸出手去,嘴裏說:“李大姐,你竭一會兒吧,籃子讓我提著。”
李玉英卻不願意,連忙一閃身就往後退,嘴裏慌亂地對我說:“鐵柱,這籃子不重,還是我自己提吧。你往前走,我跟在你後麵。”
我見李玉英驚慌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堅持,隻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了起來。
前麵不遠處我看到有一根斷了的枯樹枝,便上前把它扯了下來,對李玉英說:“要不,咱們一起用棍子托著走吧,那樣要輕鬆一些。”
李玉英好像生怕同我並行似的,她還是不願意,搖了搖頭,仍是一個人提著籃子艱難地跟在我的身後。
“李大姐,你晚上采了這麼多的柑橘,是打算明天到街上去賣嗎?”我輕聲問李玉英,此時夜色慢慢模糊,我走路也得十分小心。
“是啊,明天想賣點油鹽錢出來。”李玉英說。
“你一個女人,幹嗎非要等到晚上才來采柑橘呢?白天為什麼不來摘?”我有些困惑地問她。
“白天要在地裏幹活,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啊。”李玉英笑著回答,悄悄地抹了一把額上冒出來的汗。
我想了想,也是,李玉英一個人,既種菜又種田,還要打理山上的一塊柑橘林,柑橘林是村裏的財產,按人頭分下去的,每人分下來的那一塊林子,都是各自去管理。李玉英分到的那片林子,由於平時沒多少時間打理,難怪茅草生得老高了。
快到村口的時候,李玉英從籃子裏掏出兩顆柑橘,往我的手裏遞,嘴裏說:“鐵柱,拿兩個柑橘吃吧,今晚多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肯定逃不掉癩頭三那個魔爪。”
“不想吃,這東西有點酸,我牙齒怕酸。”我咽了一下口水說。其實我知道,李玉蘭非常不容易,人家趁著晚上摘下來的柑橘,我怎麼好意思吃人家的?李玉蘭家裏還有一個年邁的老婆婆需要照顧,平時又沒有多少收入來源,靠的就是賣柑橘和蔬菜過日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接收她的柑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