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不知道我這麼會打,早知道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整個龍騰修理廠的人在他的眼前出現,他現在也是不眨一下眼睛,隻要有我在一起,兩個人齊心協力,龍騰算個屁啊。
我嗬嗬地笑著,同李小毛在一起,打架都快變成一種娛樂了。
我心裏這樣想,本來這些事端都是自己挑起來的,李小毛是義氣幫忙,既然人家有這個豪氣,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縮頭烏龜。李小毛是孤身一人,我何嚐不是?再說,自己的拖拉機才開沒多久,如果現在就放棄,那豈不是辜負了玉姐的一番心意?
從明天開始,拖拉機照常開。管他娘的,落雁鎮咱照樣過。
“對了,鐵柱,磚廠那個趙三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他事事都針對你,今天這幫混混找上門來,估計就是他告的密。”李小毛說。
我想了想,也是,自己被李小毛用黑布包得密密的,如果沒有人告密的話,那幫混混是不可能知道的。我和李小毛一來,他們就直接攔住了。這明擺著就是趙三喜做的好事。
“這個趙三喜,也太不像話了,都是一個磚廠的,有什麼事不能明著來,非要下黑手?”李小毛困惑地說。
我抱著李小毛的腰,在他後麵向他解釋:“這個趙三喜嘛,其實我與他並沒什麼,記有一年在村裏,當時還有劉歡,三個人一起與劉蘭玩過家家遊戲,結果因為劉蘭鬧得不愉快,還大打出手,我記得當時把趙三喜壓在跨下,讓他的嘴啃了一點泥巴,從那以後,一看見我,就像見了仇人似的。”
“就這點雞毛小事?”李小毛眼睛瞪得很大,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真的不想再提了。趙三喜這個人就是小雞肚腸。現在在一個磚廠了還這樣。他既然對我下黑手,那下次我得給他一個警告。”我氣憤地說。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一條交叉路口,李小毛想去鎮上,我不想去,於是就從摩托車上跳下來,讓李小毛一個人去,我則一個人在路上散步起來。
我現在還不想回去,盡管天快黑下來了,我想一個人去山上呆一會兒,以防那幫混混還沒徹底走幹淨。
前麵是一條山路,我一腳高一腳低地往前走去。
路過一個拐彎處的時候,看見一片密密的柑橘林。聽說那裏有早熟的柑橘,我想摘幾個嚐嚐。
正是入夜的時份,天色慢慢黑了下來,一個人在柑橘林裏竄來竄去,一般人是不會發現的。
可就在我竄進柑橘林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嬌小的人影,往我這邊匆匆地走來。
我仔細地瞧著那個人影,發現她還挎著一個籃子,裏麵應該裝滿了柑橘吧?
不如悄悄地跟上去,嚇她一嚇,保準嚇掉她的籃子,那柑橘不就成了自己的了?我這樣想著,便悄悄地跟了過去,盡量不弄出聲響來,以免被她發現。
可是走著走著,那黑影越走越深,竟然藏到了一堆草叢中去了。
我眨了眨眼,就這樣放棄有些可惜,就在我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另一個黑影一閃,從隔壁的草叢中竄出來,往先前的那個黑影竄去。
那一瞬間,我有些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都是來偷柑橘的?
正在我疑惑間,草叢深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混蛋,到哪都能碰到你!滾,再不滾我喊人了!”
可是那女人隻說了那麼兩句,接著似乎被後麵的黑影控製住了,嘴裏發不出聲音來,在那裏支支吾吾地掙紮著。
我側耳聽了聽,越聽越覺得疑雲重重。這是在幹嘛呢?他們絕對不像是來偷柑橘的。
我生平最是看不得女人受欺侮,於是便悄悄地跟了過去,撥開眼前的草叢,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原來她竟是青石溝的寡婦李玉英。李玉英的男人去世得早,日子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而欺侮她的那個男人,赫然就是村裏的癩頭三?
這個癩頭三,力氣大得驚人,能獨手舉三百斤的重量。普通人隻要他輕輕一抓,就能提起來。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去惹他。他平時就愛瘋瘋癲癲的,與土娃一樣都有點傻氣,尤其是見不得女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老是與李玉英過不去。
我清楚地記得,有好幾次,癩頭三把李玉英壓在高粱地裏,結果都沒有得逞。
上次劉蘭,就差點落在他的魔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