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言,你打我?”某人聽上去很心碎。
“打你?我還踹你呢……啊,你幹什麼,別……哎呀,大騙子,我不行的,會壞……嗯啊、呀……我才不要……嗯,那裏、就是那裏,牧歌,別對著耳朵笑,好癢……”
屋子裏漸漸變得安靜,突然,門“吱呀”一聲打開,蘭瓏言暈暈乎乎地被某人抗在肩上,周身隻裹了一條毯子。
狼爪掐掐渾圓的小屁股,西湖牧歌愜意地笑了一下,對著臉紅得紫漲的女侍說:
“裏麵收拾一下,我先去見族長,之後就到小姐那去!”
“是……”年紀尚小的女侍趕緊點點頭,一溜煙兒跑開,然後那個方向傳來大笑。
牧歌的書房十分精致,赭石色的桌椅被擦得幹幹淨淨,木腿上的小雕刻也栩栩如生。散發著墨香的書畫整齊地掛在牆上,都是巫族名畫師的真品,隻有掛在正中的一幅例外。畫中,一位膚色雪白的少年半個身子浸在湖水中,一手搭著旁邊的石頭,一手用折扇擋住半張臉,漂亮的大魚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靈動的大眼睛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不用問,那就是十三歲時的魚族著名美少年蘭瓏言!而那位畫師,身份更是難以想像。
楚雪河盯了一會兒那幅畫,若有所思地眯起雙眼。這時,腳步聲和強大的靈力同時移來,他將胸`前的那絡銀發輕輕拉直,臉上換了一副平易近人的笑。
“抱歉,族長,若是把他單獨留在什麼地方,我家會亂套的……”西湖牧歌抱著沉睡的蘭瓏言走進來,單膝跪地。
楚雪河並沒有斥責他,也沒有讓他起來,隻是玩弄著一根毛筆,仿佛眼前根本沒有人跪下。他此刻也在思考,該怎麼說?能說什麼?騙來蘭瓏言已經大功一件,難道還要告訴他別被美色所迷誤了大事?原本想要狠狠斥責他一頓來讓他懂得自己的立場,但是看到那幅被掛在正中的贗品,楚雪河心裏卻立刻五味雜陳。曾幾何時,也有那麼一個人讓自己如癡如醉,甚至險些放棄立場。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把刻骨銘心的痛留在他身上後便轉身離開。
西湖牧歌抱著瓏言一絲未動,他明白,他的族長已經很寬容了。
“他……‘大老板’,死了……”飄渺的聲音從那渾厚飽滿的雙♪唇中傳出,一瞬間,四周的一切突然靜得可怕,唯獨剩下瓏言那不規則的喘熄聲。
《血盟條約》的保管者、盟主瞳皇的大司政官、異血宗族的斡旋人、史上第一大奸商、軒轅上國第一大客棧“小江湖”的老板慕容孝信死了!
“族長……”西湖牧歌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對方說的是夢囈。
“據說他半年前偶染風寒後就一直身體虛弱,今早……他最後一個兒子剛出生,還沒來得及抱上一下就……”楚雪河低下頭,抬手示意對方站起來,“我們靈族還沒出現時就已經出現了‘小江湖’,那裏是我們異血宗族厭倦沙場的唯一去處,也是遠離政治鬥爭的最佳避難所,現在‘大老板’突然去世,真是始料不及!”
“他真是病死的?”西湖牧歌小心地站起來,他並不覺得悲傷,隻覺得蹊蹺。
“不管他怎麼死的,我們的計劃現在全亂了,”楚雪河皺起眉頭,“昨天我知道你和那小鬼在一起,今天原本是來敦促你實行計劃的,但是今早揚州本家來信,傳來了這個噩耗!”
“慕容家正值喪期,不可貿然提出‘修約’,否則會被指責忘恩負義,更甚些,會被慕容家視為敵人,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