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住了嘴，不再多說，
“殺你，是我的事；但小侯爺，殺你爹娘的可就不是我了……”
“是誰？你怎麼知道？”
“哼，我當然知道，是穆嵐曉啊……”
“你胡說！”我才不信，嵐曉回總堂了，他才不會！而且，嵐曉那時根本不知道我找到爹娘，
“哈，我就知道你不信。但不信也不行啊，事實可是如此哦。”
“他……有什麼理由殺……”
“你爹殺了他爹娘！”
“什麼？”
我一愣，
“不可能，我爹他……”
“小侯爺，你僅滿月就丟了，又怎麼知道你爹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我……”
“穆嵐曉可是足足等了二十幾年啊，就等這個機會。”
“不……可能……”
“哦？那小侯爺，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不會的，不會的，不……”
但我終究還是想起，嵐曉那天似乎對我說：“……做完此事，便可不再離開。”
此事，莫不成……
“小侯爺，你也該知道他的痛苦了吧？”
“我……”
“哼！他就是心慈，舍不得動你，那又怎樣？不是一樣的酒後亂性嘛。哼哼哼……”
“亂……性……”
“唉，誰讓他喜歡上自己的仇人了呢？小侯爺，你說你是不是有愧於他啊？”
“不要，不要說了……”我搖著頭，完全不相信，
“至於我嘛，於你是有仇的。”
“可我不認識你……”
“哼，我認識你就足夠了，但今天我不殺你，因為沒有穆嵐曉在……”
“你，你要幹什麼？”
“小侯爺聰明的很，不會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但我要讓他看見，這樣他才可能是個好堂主不是嗎？哼哼哼……”
好靜，靜得隻聽得見我自己的心在躍動。
那人已經消失了。
他的話卻還在，他是誰？他的話……是真的嗎？但他對於那一切又如此的熟絡，
嵐曉，這……
難道，我真的是你的仇家？
第 25 章
就算再如何的輕微，我也聽得出現在在我房間的另一個人是誰……
“嵐曉……”我抑製不住的顫唞，卻是並未象以前那樣撲進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懷抱，
“一一……”他的聲音也抖得厲害，
“嵐曉，我爹真的殺了你爹娘嗎？”
“……一一，你……怎麼知道？”
“聽人說來……嵐曉，是真的嗎？”
“是……”
“我不知道呢。嵐曉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那時的我才五歲……”
“嵐曉你是不是特別恨我爹？”
“是……”
“嵐曉恨一一嗎？”
“一一……”
我聽得出他在哭，我卻是出人意料的沒有掉淚，摸索著靠近，伸出手，觸到那依然硬朗溫暖的懷，慢慢的向上，直到我掂起腳尖，夠到他的臉，濕濕的，探出一指抹下他的淚，我放進嘴裏，
“嵐曉的淚……好苦。”
他沒有說話，卻也並沒有如常的摟我進懷，隻是任我扶著，仿佛我扶的隻是根石柱。
“我知道，嵐曉也會恨我的，因為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是小侯爺，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的兒子。其實，說實話，我本是不相信的。但嵐曉教過我，親情最大，就象我們以前那樣。所以，當我聽到他們呼喚我的聲音的時候，我就已經可以確認，他們沒有說謊。那種聲音，是嵐曉曾經喊我名字的時候才會有的。別忘了哦，我的耳可是很厲害……我不知道爹曾經做過什麼，隻是知道他對於我來說，就是個父親，是我從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幾麵的父親，他現在對我的疼愛讓我知道什麼是血肉親情。所以，我也知道，嵐曉的爹娘沒了的話會有多麼痛苦。那麼，嵐曉，是想殺了我爹報仇嗎？”
“一一……”
“嵐曉，原諒我並不知道報仇的心究竟是如何的。說心裏話，對於此時我的狀況，我隻是有著驚喜，但我並沒有留戀，畢竟爹娘離我好遙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我還是你從不知名的地方撿回來的那個小盲童穆一一。但是，嵐曉，如果你就此殺了我爹，我會心痛，也會恨你，哪怕是當年我爹有著天大的罪惡。爹曾經做過什麼我不想去知道，那太久遠了。我隻想問你，嵐曉，你殺了我爹這之後準備做什麼呢？”
他的身子一震，我感覺得到，我手下有著劇烈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