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訕笑,“柳大哥這話說的,我要去那邊置辦產業,主要是我家姐姐的主意,別看我姐姐是個女子,做事卻向來自有一番道理的,我想著聽她的總沒錯。況且又不是馬上就要搬過去,我這可還有職務在身呢,不能隨意離開的,那邊有了好的宅院莊子什麼的,先買下來,派人過去打理著就是。”
柳湘蓮點頭,心道這就好辦,我盡快去給你把宅院置辦起來,再抽空帶你去兩次,那邊美女如雲,到時幫你納兩個溫柔美貌的來,你識得了女人的好處,又沒有那俊俏王爺總在眼前撩撥,自然能慢慢淡了那斷/袖的心思。
賈環趁熱打鐵,順勢就和他商量起什麼時候去一趟合適,柳湘蓮想想,“最近趙國棟那裏也沒什麼要緊事,待我歇歇,會會京中的幾位朋友,下月初過去吧。”
賈環都要感激涕零了,“柳大哥,你當真夠朋友,這可實在是多謝了。”
柳湘蓮也覺得自己挺夠意思,暗道能碰到我這麼個全心為你著想的朋友,也算是你小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當下兩人收拾收拾,柳湘蓮自回家去歇著,賈環去廣儲司辦公事。
進了司署衙裏,凳子還沒坐熱,就有劉軒派來的小太監傳話,讓趕緊進宮去,皇上急著找呢。
賈環心裏稍有不安,郢德對他有那麼一絲曖昧的意思,最近這意思越來越明顯了,賈環雖說對著他那長得和薄菡各有千秋的俊臉,氣宇軒昂的神采,偶爾會悄悄垂涎一下,特別是在和薄菡鬧僵的時候,經常要趁人不備時對著郢德寄托一下憂思,但他還沒色膽包天,敢去和陛下拉扯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加上他如今和薄菡和好了,那就更應該謹慎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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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去卻發現召見的不隻他一人,還有左都禦吏梅大人,吏部汪侍郎,賈環勉強識得這二位,話都不曾和他們說過,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皇上忽然把他三人一起召來,是什麼意思。
三人在禦書房外候了一會兒,就被宣了進去,叩見之後,郢德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情,扔了一個卷宗下來,三人輪著看了一遍,竟是有諫官上折子參內務府下所屬廣儲司諸官員,勾結營私,貪墨了南方運來的一大批香料,暗地裏倒賣,私吞了所得銀兩。
賈環有經驗的,知道郢德每回這個架勢往下扔東西,那就準沒好事,做足了思想準備,才去看那卷宗的,可惜還是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顧不上別的,連連叩首,“求皇上明察,此事純屬子虛烏有,下官們冤枉啊!”
72、西北之行
“絕域眇難躋,悠然信馬蹄。風塵經跋涉,搖落怨暌攜。”
賈環騎在馬上,看著滿眼漫無邊際的風沙,前後望不到頭尾的車隊,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隻覺摸了滿手的黃土。
不知怎的,忽然詩性大發,自家一時也做不出好的來,就將前人的一首吟出來應景。
錢槐騎馬跟在他身後抱怨,“哥兒興致真好,都被貶到這種地方來了,還能作詩吟詞的,隻可憐了我們這些跟班的,一路跟著吃了一肚子的風沙。”
賈環怒道,“你吃了一肚子的風沙,難道你三爺我就不用喘氣,吃不進風沙了!我把你個好逸惡勞的吃貨,不懂就少要亂說話,三爺我是來邊關曆練的,不是被貶來的!”
錢槐知他這一路來的脾氣都有些暴躁,不太敢正麵招惹,縮縮脖,默默地跟著騎馬前行。
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辯道,“是是是,環哥兒你是來曆練的,隻不過你好好一個廣儲司的郎中卻跑來西北軍中曆練什麼?不但沒有油水,還被罰了一年的俸祿,你要硬說不是貶來的,那也沒人信啊。”
賈環裝沒聽見,不去理他,錢槐卻又起了顧慮,“光把哥兒派出來了,也沒說什麼時候能回去,這罰了一年的俸祿,該不會就是想讓你在邊關待上一年吧!”
賈環哼了一聲,“你怎麼廢話這麼多,趕緊閉上嘴吧,這事我也不知道呢,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錢槐憋悶了一路,前些天見賈環臉色很是不好,不敢多說,這時實在忍不住起了個頭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繼續抱怨道,“不就是廣儲司衙裏麵將新到的那批香料扣下了一成沒有入庫嗎,那能有多少?況且大部分都是拿去各處孝敬的,司裏自己人根本就沒分到幾個錢,這都是舊年裏不成文的慣例,向來都是如此辦的,難道在我們這兒就斷了不成,那還不被人罵死!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非要小題大做,把這麼點破事捅到皇上那裏去,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情。”
“唉,皇上他一直對這些陳年舊弊很看不慣,估計那些個四處監察動不動就上折子參人的家夥都是得了皇上授意的,”賈環沉吟,“現在想想,他以前其實有意在我麵前露過兩次的,可惜我太沒有為官的經驗,根本就沒搞明白皇上那是什麼個意思,加上這回他大概又為了……在生氣,所以就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