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1)

道答案吧。”

門開了。兩個獄警夾著陳夢海進來。他剃了光頭,戴著死囚的手銬和腳鐐,隻能小步地挪動。獄警讓他在犯人座椅上坐下來,用鐵鏈把他的腳鐐和手銬鎖在椅子上。胡大一向他們點了點頭,他們會意,無聲而迅速地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我以前也見過即將被處決的死囚。相比之下,陳夢海相當鎮定。他安然地坐著,目光掠過胡大一望向我,帶著譏諷和挑釁。

“你問吧。”胡大一說。

我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幾種不同的念頭一齊湧上心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撕裂一個舊傷疤需要足夠的勇氣和耐力。我暗中攥緊了拳頭,汗水濕透了手心。

胡大一看了看表:“問吧。時間不多了。”

我轉頭看向陳夢海。他粗野大膽的目光正與我相對。

胡大一催促我說:“怎麼回事?你現在再不問就沒機會了。”

我開口說:“你........”話未出口,陳夢海搶先回答說:“我不是同性戀。”

胡大一搶白道:“廢話!他不是要問這個。”

陳夢海嘴角一斜,哼哼地笑了兩聲,看著我的眼睛說:“我揍過Takuya。”

我的胸口仿佛被重拳猛擊。

他接著說:“我狠揍了他一次。他小子就是鐵了心,咬緊牙,一口咬定自己和警察沒什麼關係。但我一看就知道他心裏有鬼。”

“然後呢?”胡大一問。

“那天晚上他還想耍花招,打電話給一個人。他說那人是個外科醫生,是他的老朋友,可以擔保他隻是個普通的‘鴨子’。他在電話裏七扯八扯,說了一大堆。”

“那人說了什麼?”胡大一問。

我聽見自己顫唞的聲音說:“那人說‘你打錯了電話’。”

“什麼?”胡大一用不可⊥

“我不需要你感謝!”我頭也不回地說。

胡大一關上審訊室的門,跟上我的腳步,連聲怨我:“你怎麼回事?有這機會還不下手?你真的把那死去的人當朋友嗎?你這男人,怎麼連這點血性也沒有?”

我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被判立即執行?”

“不知道。我隻聽說待會兒馬上有車來接他。”

“是的。那輛車是特殊的救護車,會把他運到一家技術熟練的移植中心。他的血型與白細胞抗原正好和一些病人吻合。其中一個病人等了19個月才等到一個合適的腎髒。另外幾個病人正等著他的角膜、心髒、肺和胰腺。連他的皮膚和骨頭也不會浪費。我不想讓幹擾因素導致手術失敗。”

“是這樣?”

“就是這樣。給他個機會,讓他最後做幾件好事吧。”

胡大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不再說話,理了理腰帶,別好警棍,跟我一起並排往外走。我們通過一道又一道柵欄門。走廊裏隻有腳步聲在回蕩。監獄的絕大多數房間都暗著燈,陷入沉睡。在幾條街遠的地方,高架路上偶爾有卡車開過。更遠的地方,一輛沒有拉警報的救護車沿著主路向監獄開來。

除此以外,這個超級大城市燈火闌姍,萬籟俱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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