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張熊皮被完整的剝下,四隻熊掌也被斬下放在一邊,場麵有些血腥,那男子有些畏懼的縮在那巨大神像前方的火堆旁,還不時的低聲安慰下少女。
鷹驕似乎有所感應,回頭看了一眼父女兩,卻發現少女正在偷看自己,眼中既有畏懼也帶著幾分好奇,鷹驕看的出來這女子約莫洗髓期修為,隻是似乎有些氣虛,血氣不旺,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這是一頭妖獸,我趕路的時候正遇上出來覓食的它,然後就和它打了一場,僥幸勝得一招半式,所以就帶上了!”鷹驕露出一些和善的笑意對少女說道。
隨即切下一塊約莫有四五斤重的熊肉,向著他們走去,將之遞給少女的父親:“烤著吃了,對你們有好處!”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多謝公子慷慨,那楊某就愧受了。”他顯然知道妖獸血肉的價值,一邊嘴上客氣著,手卻早已經伸出去接了。
“父親……”旁邊少女見此,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有幾分嬌嗔叫了一聲。
“雪兒,父親無能,這些年一直沒能照顧好你,但這妖熊的肉卻對你有著莫大的好處,為父不能放棄啊!”中年看著女兒聲音有些哽咽,手卻早已經在身旁的包袱中取出了一把鐵劍和幾個瓷瓶,開始在篝火上烤起肉來。
對此少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父親心裏的苦,家道中落終究怪不得父親,他已經背負了太多太多的壓力,這次為了送自己參加宗門考核,將家中僅有的房子都賣了。
少女想要起身去感謝鷹驕一番,卻發現他似乎正在尋找木頭便道:“公子一塊烤吧,這大殿內散落的木頭都被我們收拾的差不多了,再生堆篝火或許不夠了!”
鷹驕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就叨擾了!”
隨即他將巨熊的骨骼收起,拿出幾個羊皮囊將內髒分類收好,再切下一塊熊肉,其他的肉則用那塊熊皮包裹好,然後一並收入一個須彌袋內。
隨後他又在另一個須彌袋中取出一把鋼叉幾個瓷瓶,坐在父女二人對麵的篝火旁,叉起熊肉開始烤製,顯然他也是有備而來的。
出來已經多日,一路上因為沒有騎馬,他的速度並不快,所以時常露宿山野,這就免不了遭遇一些野獸和妖獸的騷擾,如今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也是一種曆練。
“對了,公子。這裏應該距離望仙鎮不遠了吧。我父女二人是從山陰縣過來參加本月底舉行的天昌宗招新會的,沒想到中途遇到大雨,路途不熟又沒有詳細地圖,才滯留在此避雨的。”中年男子一邊手段嫻熟的往熊肉上灑這一些奇怪的粉末,一邊向鷹驕詢問到。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也隻是順著官道趕路途經這裏而已,不過地圖我這倒是有一份,等下看看!”
聞言少女和男子具是一喜,原本少女那原本滿是憂色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笑容,隻要能成為天昌宗弟子,想必自己身上的問題也就能順利解決了吧,到時候父親也就可以在望仙鎮安定下來了。
幾句話下來,三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拉近了不少,就這樣一個青年一個中年烤著肉,一個女孩在邊上看著,三人之間不時的傳出一些笑聲。
而鷹驕也得知男子名叫楊開,祖上也曾出過強者,後來因為家道中落,他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山陰縣某個小門派的弟子,因為得罪了人而被逐出門牆,後來當了一名雇傭武者。
他烤肉的手藝就是當雇傭武者後練就的,從他那裏鷹驕學到了不少烤製妖獸野獸之肉的方法,也知道他手中那個瓷瓶中的奇怪粉末是一些藥材混合在一起研磨成的,能讓妖獸肉中的精華更容易被人體所吸收。
而那個女子,也就是楊開的女兒叫楊雪,母親早亡,身體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在沒有任何丹藥輔助之下,十四歲開始修煉,十八歲就已經達到了洗髓期,簡直就是一個修煉天才。
可是之後的變故卻讓年少的楊雪差點就此一蹶不振,在父親的不斷鼓勵下,她才一直堅持修煉,哪怕見不到任何成效。
是的,楊雪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可依然還是初入洗髓期的修為,這三年多來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看不見任何成效,一般人或許早就放棄了,可是她在楊開的鼓勵下,依然在堅持修煉。
這次奔著天昌宗十年一度的招新大會而來,也是希望能加入天昌宗,以天昌宗的底蘊想來一定是可以解決她所麵臨的困境的。
肉香在三人談笑中飄蕩,甚至順著門框上的破洞和那些還未散盡的血腥氣一起飄出大殿之外,似乎飛向殿後的山林之內,又好似早已隨風消散了。
吃飽之後,三人都盤膝而坐,閉目休息,楊開靠著身後的神案已經睡去,楊雪則似乎正在努力運轉功法消化吸收體內的妖獸血肉精華,希望有所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