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日之後,熔爐內依然充斥著火紅的液體,鑄煉室內的礦石卻少了大半,而鷹驕手中正握著一杆嶄新的方天畫戟,不斷的舞動著。
這杆兵刃長長約兩米有餘,相比武將馳騁疆場之物要短了近三成,當其散發的威勢卻遠超戰場強兵,戟杆漆黑,卻又有絲絲微不可查之金光流動其上,那是宛如天成的紋路,隱約有些類似那截殘劍。
戟首乃是一截劍尖,對沒錯,你不是長槍的槍尖,而是類似於一把寶劍的劍尖,劍尖以下是一段圓柄,就好似一把沒有劍鍔的短劍按在了一截漆黑的槍杆之上。
隻是那劍柄上多了四段小枝,兩兩相對,在左右兩截小枝之上各有一彎月牙,不同於那劍尖般的戟尖的凶威內斂,月牙刃上寒光閃爍,殺氣逼人,使得這杆戟顯得凶悍無匹。
戰戟在鷹驕手中舞動,宛如是鷹驕的臂膀一般,隨意變換,衝鏟,回砍,橫刺,下劈刺,斜勒,平鉤,翻刺,挑擊,直劈簡直變幻無窮,不似武學招式有勝勢招式套路。
鷹驕舞了一段後,滿意的收勢停駐,將長戟就這麼斜斜的背在了身後,宛如他當初背著那戰劍一般,隻是一段戟杆自腰部斜出指向地麵,戟尖在其右肩之上斜指天空,使得鷹驕看起來宛如一名絕世武將一般。
閉目靜立,似乎死略微調整了一番狀態,鷹驕自懷中取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玄黃色玉石,這就是當初他拍下的那塊田黃石髓,單手舉托於胸前,定神凝視,右手不斷變幻著一個個法訣……
一個半月多以後的某一日,青峰山上的靈氣猛的一陣震顫,隨即受到某種吸引一般向著煉器殿的方向急速流動而去,使得不少閉關的長老高人,都紛紛出關,查探原因,隨後又一個個躲回了自己的洞府之中,繼續閉關。
數日之後,青峰山早已恢複平靜,關閉了兩月有餘的那間鑄煉室的大門轟然打開,一身灰土塵埃的鷹驕踏步走了出來,一臉憔悴,雙目卻極為明亮。
不久之後,洗漱一新的鷹驕,邁步走向了傳功長老段山河所在的小院,這裏平淡無奇,一方木欄小院,三間草廬,一顆青鬆顯得極為寧靜,鷹驕卻覺得如此熟悉,他曾在這裏生活了八年。
誰會想得到這樣一處平凡如農家小院的地方,居然會住著一位能震懾整個大宋國的踏空期大神通劍修。
推門而入,宛若當年一般,段山河坐在一把板凳上,悠閑的品著茶,不時的翻看一下手中的書籍……
隻有鷹驕知道,他手中的書籍其實隻是一本平淡到不能平淡的遊記而已,而且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發現有人進來,他頭也未台,宛若被那書中所描述的東西深深吸引住了一般,“做好出去曆練的準備了!”
“嗯,打算今天就下山!”
“喔?”似乎覺得有些好奇,他終於抬起了他的腦袋,將視線轉向鷹驕,隨即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然後又緩緩舒張開來。
“也好,去吧!”語氣平淡的好似再說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一般。
“那,我走了!”鷹驕轉身,眼角有一抹淚光。
“一切小心,江湖險惡!”就在鷹驕即將邁出院門時,身後傳來一句話,平常的話語,卻略帶著一絲不舍之情。
“我明白,但我不怕!”鷹驕頭也不回,大步向前,大聲說道,語氣有些豪邁。
……
除了段山河,他誰也沒去見,隻是在幾位關係不錯的師弟的住處外出現了一會,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離去。
次日,言吉、秦琪、柳旬等幾位曾經和他一起下山的人都在自己的門口發現了一把和自身極為契合的長劍,它們不是法器,卻勝似法器,或許有朝一日他們可以憑借手中的它抗衡對手的法器也未可知。
其實鷹驕在青峰派的朋友並不多,曾經的師兄弟大都早已經進了內門,不是出去曆練就是被各自的師父帶在了身邊修行,這些人無需他的幫助,他也沒那個能力,所以隻是將多餘下來的材料鍛造了幾把劍留給尚在微末的朋友。
……
夕陽下,靠山城外,通往河陽城方向的管道上,一個帶著些許痞子氣的青年,背著一杆寒光閃閃威武霸氣的方天畫戟,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閑的向前走著,怎麼看,怎麼的不和諧,在夕陽參照下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