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桀對明璽並沒有印象,隻匆匆看了一眼後就向地麵升去。

控製顧清遠……這是安子矜給她的指令,可帝少桀有自知之明,靠他自己沒可能把顧清遠控製住,對,還有帝畫!可當他偷偷靠近大廳時,發現異變的帝永年已控製了帝畫。

慘了……

剛要退走,帝少桀感到肩上一沉,他轉頭一看,是君無塵。

君無塵算是他的良師益友,他忘了很多事,但對君無塵還是印象蠻深。

有了君無塵和帝中原幫助,隻要能把帝畫救下來,帝家人就不用再受帝永年製約,再讓帝畫製約顧清遠,那麼至少地麵上的博弈,他們是勝利的。

君無塵把帝少桀帶到背人的牆角處,輕聲說道:“帝中原在牽製那些活屍,我來時已打開了附近陣法,很快就會有警察過來,但警察一來你爸肯定會失控,所以你要趕在這之前把帝畫救下來。”

“對了,安子矜說顧清遠是屍王的退路,她的意思應該是控製顧清遠,不讓屍王有可趁之機,不如君師傅先去找顧清遠,我隻知道他在別墅裏,但不知具體位置。”

“找到他很簡單,我明白安小姐的意思了,你去跟你爸談,顧清遠的事交給我了。”

“君師傅當心。”

君無塵鄭重點頭,掐了個指,默念幾句咒符,便尋著直覺去了。

有了君無塵幫忙,帝少桀心裏像落下一塊大石,長吸口氣,向帝家大廳走去。

大廳裏,那幾位客人早被嚇得沒了主心骨,七八名帝家捕魂師都戰戰兢兢地垂首站著,因為帝永年的手一直沒離開帝畫的脖子,而這時的帝永年雙眼血紅,臉色像死去一般駭人。

“爸,”帝少桀慢慢走了進來,他舉起雙手,示意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對他有一絲妨害,“帝畫快死了,你放開她,我當你的人質。”

帝永年血目一亮,看著帝少桀時,像在看他最得意的一件工藝品,“帝少桀,你是我所創造的第一具活屍,最美,卻也是最脆弱的一個,如果不是因為你有個重大缺陷,你才是屍王第二人選。”

帝少桀知道爸說的人選,是指屍王的第二個宿體,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血無法凝固,很小的傷害都有可能對他造成慘重後果,那麼屍王所選擇的另一個宿體,就是帝少桀,而不是顧清遠。關於顧清遠,帝少桀之前就覺得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子沒那麼簡單,就連帝畫都看中了他的至陽之身,可見他有極大的潛力。

很難想象,如果屍王一早前便移靈於顧清遠身上,今天又會是什麼局麵,將來……簡直不敢想象。

“是啊,我是你第一個作品,也是你最滿意的一個,可我剛才從地下室裏出來時,受傷了。”帝少桀身上的確帶了很多血,那是在地下室和活屍拚命時留下的血跡,可是帝永年眼睛已變成紅色,他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紅色,根本分不清血漬,現在聽帝少桀這樣說,突然就緊張起來:“你受傷了!你怎麼能受傷!”他反應過激,眼光更加妖冶詭異,“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讓自己受傷麼,你為什麼不聽!”他的手不受控製地又緊了一些,在他手下艱難呼吸的帝畫痛苦地睜大眼睛。

帝少桀忙上前一步:“爸,我身上都是血,抑製不住了,我會不會死啊爸!”

“不會,”帝永年神經兮兮地搖著頭,“你是我兒子,我最驕傲的作品,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身上像過電似的一顫,趕緊鬆開帝畫向帝少桀奔來。

帝少桀眼神複雜,靜靜地看著那個因為關心他,而不顧一切向他走來的中年人,眼睛一熱,視線便模糊了起來,等到帝永年已來到他身前,擔心地扶住他肩膀關問時……

藏在袖子裏的匕首一亮,刺進了帝永年的腹部。

帝永年不敢相信地張著眼睛,血紅的眼中滿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