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朦朧,陳虎陽火燒火燎的趕到了H市第一高中。
今晚的夜幕漆黑一片,沒有星光點綴,沒有皎月如暉,真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夜黑風高。
正如陳虎陽此刻的心境,說實話,這是陳虎陽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看著眼前蜷縮在校門一腳抱著膝蓋低頭啜泣的女孩,陳虎陽的心都快碎了,女孩滿身是傷,衣著破爛像是被人撕扯過。
陳虎陽緩緩走到薑煜瑤的身旁,脫下自己的襯衫給她披上,蹲下身子,聲音冷清卻帶著一絲柔情:“沒事了。”
薑煜瑤隻是一個勁的抽泣著,仿似沒有看到陳虎陽一樣,口中呢喃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麼?就因為我家窮,就必須受她們的欺負嗎?”
陳虎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這個傷心落淚的女孩,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聊以慰藉。
薑煜瑤微微抬頭,一雙空洞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刃,又是在陳虎陽的心頭一陣活剮:“虎陽,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你的身後有我。”陳虎陽淡淡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就算是用腳趾想也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放眼整個高中,能做出這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唯有苗祺一人。
說實在的,陳虎陽一直不把苗祺當一回事,但是見到薑煜瑤此刻不滿委屈的俏臉時,陳虎陽知道自己錯了,永遠不可以小覷一個女人。
人有反骨,龍有逆鱗,而無孔不入的陳虎陽,恰恰珍視著幾個為數不多的女人。
“煜瑤,我今天帶你去看看我的世界。”陳虎陽深吸一口氣,仿似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孫琥,叫上套子,我們今晚給韓奎找一處葬身之地。”
電話那頭的孫琥沒有細問,原因很簡單,這一次陳虎陽稱呼他為“孫琥”而不是“胖子”。
看著夜幕中隻穿一件黑色背心的陳虎陽,薑煜瑤忽然感覺自己崩塌的世界中,出現了一道如此偉岸的背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算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吧?
不知不覺間,薑煜瑤揪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攥成了拳頭。
三分鍾後,H市第一高中門口,出現了一輛藍色的寶馬,陳虎陽橫抱著薑煜瑤坐上寶馬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苗芷晴並沒有詢問薑煜瑤和陳虎陽的關係,身為陳虎陽的女人,苗芷晴一直都很聰明,此刻的陳虎陽麵沉如水,這還是苗芷晴第一次看到。
薑煜瑤換上苗芷晴的一身便服,安靜的看著陳虎陽的側臉,而後者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任由夜風在臉上掠過,視線始終注視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路燈。
“真的要和韓家軍攤牌了嗎?”苗芷晴透過反光鏡看到陳虎眼身上透出來的那股子冷漠,鬼使神差的問了這麼一句。
陳虎陽沉吟了一下,並沒有正麵回答苗芷晴的問題,反倒是拋出了一個問題:“芷晴,要是我把苗祺打入十八層地獄,你會怪我嗎?”
說到底,苗芷晴和苗祺身為堂姐妹,一個祖宗,雖然兩人處處爭鋒,但是陳虎陽心裏很明白,苗芷晴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她對著苗祺手起刀落,她是絕對不做不來的。
苗芷晴不敢回答陳虎陽的這個問題,隻不過那輛寶馬車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幾分。
十分鍾後,韓家門口,藍色寶馬橫穿而過,最後以一個蹩腳的漂移止步,陳虎陽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芷晴,你留在這裏吧,幫我照顧一下煜瑤。”
隻是苗芷晴還沒開口,坐在陳虎陽身旁的薑煜瑤卻是倔強的抬起了頭,說道:“你說過要帶我去你的世界。”
陳虎陽盯著這個倔強的女孩足有一分鍾,見她目光堅定的與自己對視,沒有一絲閃躲,陳虎陽沒有忍心將她留下,下車前隻是交代了一下:“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不要離開我三步之內。”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
韓家大門前,兩個少年蹲著正在吞雲吐霧,偶爾吹兩句,顯然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兩人腳下少說也有十幾個煙頭。
見到陳虎陽帶著薑煜瑤在夜幕盡頭緩緩而來,孫琥和王韞韜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滅掉了煙頭,跨步迎了上去。
“周斌會在十分鍾後帶著弟兄們過來。”孫琥露著兩排牙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