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是她最初想要留在這裏的理由。

明明,他是那麼溫柔的人呀。

座敷童子沒有吃飯,稍等了片刻後,那女人也出去了。

座敷童子低下頭,她其實,是用不著吃飯的。可是那個發現了她的男人,卻把自己當成了迷路的孩子,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裏,一口一口的把自己的飯食喂給了自己。

明明當時,他自己都吃不飽呢。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然後他知道自己是妖怪,知道自己是座敷童子,卻從來不曾有過異樣的表現,甚至在彌留之際,告訴自己,離開這裏。

她沒能離開。

眷戀這那個給了她溫柔的男人,眷戀這曾經和他呆過的一切,眷戀這兩個人的回憶。

她沒能離開。

然後,便被一直關在這再也見不到太陽的地底下。

她恨嗎?

怎麼可能不恨?!

每當那鐵鏈發出清脆的響聲時,她就恨不得活生生把那個設下封印,把自己關在這裏的家夥連骨頭都嚼碎了吃下去!在夜晚的夢中,再也看不見和那人的回憶,隻剩下黑暗和恐懼,還有無法逃脫的自由時,她恨自己的軟弱無力,要是有強大的力量的話,她一定會讓這裏夷為平地!

可是,她不想變成那樣。

變成那種妖怪的話,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哪怕她能做的,隻有在夢中哭泣,她也不想要變成那樣的妖怪。

座敷童子不去看放在地麵上的食物,縱然那是自己曾經最愛吃的東西。

這裏安靜到讓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日落月升,忘記了外麵的景色。可是這裏唯一能夠發出的聲音,除了這家裏的人走在那條石頭道路上外,隻剩下脖子上的鐵鏈互相碰撞的聲音了。

唯獨這個,她不想要聽到。

好像是在玷汙自己和他回憶一樣的聲音。

“石原大人!貴誌!大概就在這附近了,請千萬小心啊!”

“貴誌要不要一個人先去?”

坐在地牢中的座敷童子,有些驚訝的抬頭,有那個外人會來到這裏?

淩亂的腳步聲,仿佛是擊打在她心髒上一樣,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唯一通向外界的道路,片刻後,一個孩子出現在了那裏。

那孩子看到了她,小跑了過來,問她:“就是你在夢中哭泣嗎?”

他抬起稚嫩的雙手,滿臉的認真:“你要不要離開這裏?”

座敷童子張了張嘴巴,本能的向著那個孩子伸出同樣稚嫩的手。

“石原大人,請在我雪女身後便可。”

雪女冷冽的仿佛寒冬一樣的眼神掃過周圍倒在地麵上的人類:“這等連下等妖怪都不如的敗類,根本沒有讓我手下留情的必要!”冰冷的寒氣被她從嘴巴中送出,她看著眼前顫唞又掩飾不住驚恐的人類,整個人的怒火在不斷攀升。

石原大人和她已經破開了那個和螺旋封印十分相似的封印,並不如雪女猜測一般強大,甚至弱小到——連身為妖怪的她,都能夠輕易觸碰到的程度。

封印羽衣狐和起部下的封印,哪怕是羽衣狐一行人,都碰不得。如今這封印這般弱小,為什麼座敷童子不能從那家中逃出來?

之後,雪女懂了。

座敷童子被這個封印禁錮了少說也有百年之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