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頤自是頓然又酥了。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更何況就算這樣的躺著,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微笑著閉上眼睛,蕭頤開始貪婪的而又默默的,去細細的感受這一刻的恬美,感受這一刻,縈回在耳邊的彼此清淺的呼吸,還有有力的心跳。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沒想到趴在自己胸`前的那位卻是突然的發話了,“蕭頤,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什麼?

蕭頤真是什麼都沒聽到,於是對於那位的問題,他也是有些錯愕的。可就是他的這份錯愕卻是意外的取悅了他的小情人,他又開心的笑了。

“嗯什麼嗯,我問你聽到了嗎?”不依不饒的,那位又一次的問到。

蕭頤真的是什麼都沒聽到,可耳聽得那位笑得那麼開心,而且他又問的還這麼執著,是以違心的,蕭頤回答道,“哦,這次聽到了。”

“噢,那你說說,好不好聽啊!”

他的小情人還在繼續的笑,而且笑得那麼歡快,笑到似乎都要透不過氣來了。而且一邊笑,那位還在一邊斷斷續續的追問著。

“嗯,好聽,很好聽。”蕭頤還是什麼都沒聽到,然而剛才既然已經承認聽到了,那就不妨繼續的編下去吧。

隻是意外的,那位還在不屈不撓的一直問,“好聽,真的很好聽嗎?”

而且這次,也許是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所以那位說話的時候,也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了。

還以為這隻是一場惡作劇,所以蕭頤還在順著小情人的話說,“嗯,好聽,真的很好聽。”

然而這一次,已經沒人再去接話了,也沒人去接他的話了,身邊,忽然安靜了。

再然後,慢慢的,就徹底的安靜了。

拂在頸間的濕熱清淺的呼吸沒有了,心跳聲,也徹底的消失了。

而漸漸的,漸漸的,伏在自己懷裏的那句本來就顯得有些微涼的身軀,更是不斷不斷的,就變得更涼了。

涼入骨髓。

而就是在這樣死一般的寂靜裏,蕭頤終於聽到了,聽到那個聲音,吧嗒,吧嗒,輕微的,粘滯的,沉悶的,一聲一聲的,像是地獄的魔鬼,冷冷的陰沉的,嘲笑。

那是某種液體滴落的、連綿不斷的聲音。

蕭頤想,不好聽,自己說錯了,這個聲音,一點兒都不好聽。

真的。

其實蕭頤不知道的是,那一天,也就是那一天,正是蘇默二十四歲的生日。

77尾聲

蕭頤瘋了,外麵的人都傳言說,蕭頤瘋了。

可隻有蕭頤自己心裏清楚,不,他沒有瘋,那些說他瘋了的人,才是真的瘋了呢!‖思‖兔‖在‖線‖閱‖讀‖

他隻是害怕了,害怕那種沉悶粘滯的吧嗒吧嗒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害怕,那種聲音反而越是縈繞在他的耳邊,縈繞在他的腦海,像個幽靈一樣,不管他怎麼趕也趕不跑。

害怕那個揮之不去的聲音,卻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之下,蕭頤隻能一瓶一瓶的大量的吃著安眠藥,他想,沒關係,醒著的時候趕不走,那要是自己睡著了,說不定就好了,就聽不到了。

除了用吃安眠藥的方法對抗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之外,蕭頤還會老是犯頭痛,因為在他的腦海裏除了那單調的、接連不斷的吧嗒聲之外,還充斥著另一個聲音,那就是一個少年吃吃笑著的聲音。

那個聲音在笑,不斷地在笑,而且一邊笑著,一邊還在不停的追問著自己,好聽嗎,好聽嗎?

蕭頤想要告訴他,不好聽,真的,一點都不好聽,可少年的影像就像一陣煙,又仿佛一層霧,他摸不著也逮不住。

所以縱然他想說,卻也不知道應該對誰。所以一直一直的,蕭頤隻能望著牆壁或望著房間的某個角落,一個人自言自語。

“不好聽,真的,一點都不好聽。你聽到了嗎,真的不好聽。”

然後說著說著,莫名其妙的,蕭頤就會嗬嗬的笑,又或者哭,嚎啕大哭,像個委屈無助的孩子一樣。

蕭頤知道他沒有瘋,真的,他隻是害怕,害怕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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