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mua——”

安小瑜顯然還沒完全清醒,淺淺地呼吸著,卻抿了抿唇,因為那人的動作而露出一點笑意來。

要說這習慣還是被沈慕歌硬給掰成的。本來嘛,兩人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實說,該做的做了該親的也親回本兒了。安小瑜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結果沈慕歌不依,磨著他非得要早安吻和晚安吻。

安小瑜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到了發倩期。他比劃了一下,指指沈慕歌,又指指自己,難以置信地說:“這樣……這樣,還不夠?”

“當然不夠。”沈慕歌勾著他的脖子使勁兒蹭,一臉的不可理喻,“你以前多乖!一天兩個麼麼噠都是掐著點兒來的!現在居然沒有!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重要了?”

“……你重要,全世界你最重要。”安小瑜心情複雜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感覺男神的形象已經碎成渣渣撿都撿不起來了,“我會盡量記得,行了吧?”

“嗯。”沈慕歌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在心裏補充了一句:不是盡量,是必須記得。

於是安小瑜就陷入被某人無限騷擾的境地。早上剛起床,暈乎乎的還在懵逼之中,就啪的一下又被摁回了床上。沈慕歌的臉放大到霸占了整個視野,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的嘴唇;晚上也是,有時候迷迷糊糊都要睡著了,結果又被扒起來,“說好的晚安吻呢?”

安小瑜忍無可忍:你丫有完沒完了還?!

沈大男神攤手:我們的口號是——瘋狂地要,要到你想逃。

不管過程多麼沒人性,反正特訓的效果是相當喜人的。安小瑜上交今天份兒的早安吻之後又眯了一會兒,才伸手夠過旁邊的衣服套上了,懶洋洋地爬起來。

沈慕歌早就下樓買來早餐了,這會兒正在整理囤的年貨,看見安小瑜出來就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穿著那套白色絨毛睡衣,褲腳長長地蓋住腳背,帽子上還拖著兩隻長長的兔耳朵。那是沈慕歌某寶淘回來的,他知道安小瑜剛起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套衣服的,於是悄咪咪提前放到了床頭櫃上。

安小瑜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變成了某人惡趣味的試驗品,踩著棉拖啪嗒啪嗒飄到沈慕歌旁邊去,揉著眼睛含糊道:“今天吃什麼呀……”

“我買了玉米汁,還有奶黃包和叉燒包。”沈慕歌越看越是整顆心都咕咚咕咚往外冒泡泡,實在手癢癢,忍不住將帽子拉起來給他戴上,然後拽過耳朵戳了戳他的臉。

“……”安小瑜茫然地眨了眨眼:???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暈過去了快拿老夫的營養快線來!沈慕歌表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緊緊抱著安小瑜轉了個圈兒:“寶貝兒我真是愛死你了!”

莫名被舉高高又莫名被告白的安小瑜莫名地紅了臉:剛剛發生了什麼???

中午兩人就自己包餃子吃,沈慕歌的手藝已經又往上竄了一大截,做這點小事完全不在話下。睡過一個暖烘烘的下午之後,也到了該出門遛彎的時候。

安小瑜幾乎被裹成了一個球。他本來都換好了新做的小洋裙,沈慕歌又從衣櫃裏扒出一件過膝的毛呢大衣硬是給他套上,該遮的不該遮的都被遮起來了,說是外頭冷。

安小瑜是相當不樂意的,結果一出門瞬間倒戈——外頭確實冷,太陽隱去了大半,溫度就迅速降了下來。街上熙熙攘攘,買年貨的,出門走親戚的,或者隻是出來轉轉的,積滿了人。沈慕歌怕走丟了,一直緊緊抓住安小瑜的手揣兜裏,帶著他在人群裏擠來擠去。掌心嚴絲合縫地貼著,彼此都能感覺到手掌的紋路,接觸的皮膚間幾乎要冒出熱氣來。

小吃店大多數關門了,打拚了一整年的人都已經回家去。兩人在街邊一家不起眼的麵館裏填過肚子之後,期待許久的煙火晚會也差不多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