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律硯勳總會在兩人見麵時拚命講著自己的近況,然後纏著白郡堯說他的生活。
即使每天通電話、E-mail還是無法消弭他對白郡堯的思念與關懷。
「我正好有空。」打死白郡堯也不會說是前兩天一接到他發的E-mail就先把事情交待完,今天早上也是做完例行公事就先閃人,一切交給秘書處理。
為了來接律硯勳,還害他被助理笑「妻奴」。
白郡堯低斂眼眸,望著捉握方向盤的手,左手的無名指戴著一隻白金戒指,律硯勳順著白郡堯的目光也同樣落在戒指上,他傾身親吻白郡堯的發,「我回來了,親愛的。」
白郡堯瞥他一眼,靦腆一笑,低道:「歡迎回來。」
律硯勳把頭靠上白郡堯的肩,舒適地歎口氣。
「累啊?」白郡堯下交流道,等紅綠燈的同時也點了根煙,抽了口,然後挾著煙遞向靠在肩頭的律硯勳口裏。
律硯勳深吸口煙,吐出,「我當你的小白臉好了,這樣我就天天見得到你了。」
白郡堯睨眼律硯勳,「想得美,自己的錢自己賺。」
的確,在白郡堯那不允許他人安逸的自尊之下,律硯勳很認真的工作著,即使夜深人靜時,想白郡堯想得要命,他還是乖乖的待在那鳥不生蛋的工寮裏數著古跡修複完成的日子。
「哈哈。」律硯勳笑出聲,完全接收白郡堯的煙。
「晚上媽說要開夥。」
「要提早去幫忙嗎?」白媽媽很喜歡請律硯勳幫忙做事,完全把他當第三個兒子使喚,幸好律硯勳也耐操,任勞任怨。
「你那麼想當我爸媽的忠仆啊?」白郡堯還想讓律硯勳先睡一覺,過午再回家的。
「你爸媽就是我爸媽啊!」律硯勳的分際沒有白郡堯畫的那麼清楚,他愛白郡堯,連帶的對白郡堯周邊的人都會施予注意力,但並非喜愛或是善意。
他很喜歡白家人,不隻是因為他們是白郡堯的家人,還因為他們的人品與性格。
雖然他強烈懷疑白家除了白郡儒,白爸爸跟媽媽都知道他們是一對愛人同誌,隻是沒有戳破,但隻要他們沒有講明的一天,律硯勳是不會拿這件事去煩白郡堯的。
他無所謂,老早是出櫃的同誌,父母親也未曾反對或是否決過他是個同性戀,隻交代他別染病回家就好了。
但白郡堯不一樣,生長在台灣這個看似開放卻有許多地方不如想象中開放的社會裏,他的道德觀一直是被禁錮的,因此律硯勳不會強逼他一定要承認自己是他的愛人,也不會強要他一定要出櫃或是怎樣的。
即使白郡堯已經對好朋友說出口,然而又要如何麵對職場?律硯勳知道白郡堯一直很掙紮,最後隻能選擇不問不告的方式混過去。
不過現在他會容許律硯勳在公眾場合表達親熱,這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白郡堯白他一眼,轉移話題:「爸媽現在人在哪兒?」
「上星期通過衛星電話,還在南美洲。」律硯勳畢業那年,曾經求過白郡堯跟他去見父母一次。
僅隻一次,律硯勳再也沒求過他,但白郡堯明白律硯勳提出要求時,多怕自己生氣乃至不理他。其實,白郡堯很感動,以律硯勳的個性,他必定是考慮了很久才說出口,
白郡堯也知道要不是律硯勳父母親行蹤飄忽,他老早帶自己去見他們了。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到都市叢林?」白郡堯拿遙控器打開住處地下停車場的欄杆,駛進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