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全)——作者:趕緊閃

今天遇到朋友的小妹妹,一個22歲清純高挑的女孩,有著和她哥一樣漂亮的大眼睛,隻是瘦弱得楚楚可憐。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走在她旁邊,兩人幸福地牽著手走到我麵前:“哥,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下個月結婚,你一定來,帶上嫂子,好不好?。”“好好好”,我忙不迭的答應,一邊詢問又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想,如果我的朋友還在,那麼下個月該有一場多麼和美熱烈的婚禮;如果我的朋友還在,她妹妹的眼中應該不會有那一抹淡淡的憂傷;如果我的朋友還在,我的生活將還是不是這樣……我要為朋友做點什麼,雖然他已不在我身邊。

我不善於紀錄愛情,因為所有人的愛情都是美麗而與眾不同的,以我膚淺的感受,大概還不能表述愛情萬分之一的動人之處。我對情感最深的感受來源於我的朋友、兄弟,是他們常常給我想傾訴的衝動……

阿遠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這樣認為……

最後一次見到阿遠是一個陽關燦爛的初夏,陽光投射到校園外濃密的槐樹樹冠上,然後斑駁的撒下來,落到路旁花圃中一從從開花的灌木,有蜜蜂和蒼蠅在花間飛舞。初夏的午後讓人慵懶和疲倦,靜謐的氣氛和緩慢的節奏讓人有一絲傷感和厭煩。

分手時阿遠喊我:“兄弟,我出了唱片一定送你”。

“行了老大,饒了中國歌壇吧,再說唱片很貴的,別糟踏東西。”回頭看是阿遠正坐在自行車上,一直腳支地, 胳膊肘和上半身伏在車把上。

“你大爺,沒聽你說過好詞兒”。

那時陽光正非常刺眼,我眼前一片紅亮的光斑,所以沒有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

我和阿遠從小就認識,我們的父母在一個單位上班,我們倆在父母單位的子弟小學上學,那所學校遠近聞名。父母所在的建築單位是由原來的建設兵團改組的,同事絕大多數都是從東北來的,粗暴的教育方法和東北人血管裏彪悍的血液使我們大院裏的小孩很早就懂得用暴力解決問題,在我的記憶裏,街上比我們大很多的孩子,聽說我們是建築大院裏的也一定繞得遠遠的。

我和阿遠是少數幾個好孩子之一,我們大院的“好”孩子絕不是代表本質溫良、努力和上進,隻是說明這些孩子的父親皮鞋比別的父親的更重一些、更硬一些,同時也代表這些孩子更善於掩飾和說謊。我們小時候都沒有什麼朋友,原因是不敢曠太多的課陪班裏的留級生到山上瘋跑。相似的境遇讓我們很自然成為了朋友,我們經常的在課後出現在垃圾堆附近——那時揀煙盒幾乎是我們全部的娛樂(現在想想真是可憐)。童年的歡樂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變得模糊了不清了,隻記得我和阿遠短暫的友誼隻維持到我家搬到南郊(我們市的另外一個城區),從此再無消息。

一直到初中2年級,隨著父母單位的遷址,我們又有了一個大院裏,許多幾年不見的朋友又陸續搬到一起,但我不知道阿遠是不是也搬了過來。

一天晚上,我南郊新認識的幾個小混混坐在路燈下打牌,其中一個叫六子的是我們這一小撮人的頭兒。

“臭傻X,你丫玩什麼呢?我吊了兩圈主你都不明白?”六子抓起路邊草坪上的一把青草一邊罵,一邊向那人扔過去。其實我和那人一樣玩的比較臭,隻不過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短一些,六子還不太好意思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