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軍叫住了已經走出兩步的強壯青年,手裏繼續掂著酒瓶子,目光帶著俯視的意味兒看著江海濤。
“大聖,你們先出去吧,這幾個b貨不是個兒,去外麵等我們!”。
強壯青年也就是戰軍口中的剛子,聽到戰軍的話後,伸手怒目指了指江海濤,轉身回到戰軍身後,看著瘦子青年說道。
而這次我們向外走沒受到阻攔,那些內保也都讓開了過道的位置,畢竟他們隻是負責場子內的安全,隻要沒人在場子裏鬧事打架就可以。
就在我心裏忐忑不安想快點出去,又有點好奇那個戰軍怎麼收場的時候,場麵再次發生了變化,我們哥兒幾個剛走到舞池外麵,拿起散台上的外套的時候,從嗨包裏又出來一個中年。
這個身材中等的中年長相一般,但是打眼一看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大哥氣質,一走一過的時候沒用身後四個青年推搡,周圍的人都自覺向兩邊躲避著,並且都主動點頭打著招呼。
戰軍看到這個中年點頭笑了一下,江海濤顯然也認識這個中年,可是看到中年是從戰軍出來那個嗨包裏走出來的,江海濤明顯有點發懵的木訥感覺。
“嗬嗬,我還尋思是誰要毀我生意呢?曲兒都沒有了,你倆在這是要幹啥啊?要單挑還是群毆啊?我可告訴你們昂,我是正經生意人,受不了那個場麵,都給我個麵兒散了吧,改天我做東在一起喝點兒!”。
中年來到舞池旁邊,看著戰軍和江海濤一開口,就證明我看錯了,這個中年脾性內斂,但是話裏話外富有深意,絕對是個能量極深的人。
“...瘋哥!”。
江海濤有點急了,聽完中年的話就要開口,卻被中年揮手製止住了。
“海濤啊,都是家門口的人,你和戰軍那些陳年小插曲就放一放,都什麼社會了?還打打殺殺的像話嗎?現在是21世紀提倡法治社會,覺得委屈就算老哥頭上,改天讓戰軍請客,和小孩較勁多沒意思啊!”。
中年原來就是這個迪吧的老板,那個江海濤和帶隊內保頭說的瘋哥,揮手打住海濤的話,帶著彌勒佛一樣的笑容,開口幾句話說出來,讓人聽著挑不出一點毛病。
就這幾句話讓社會學家陳果和心理學者孫浩研習了多日,後來兩人尋一月圓之夜,手持雪花大綠棒子相互對飲,都生出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境。
閑話少敘,回過頭來看看海濤這邊...!
江海濤聽完瘋哥的話想了幾秒,僅僅是幾秒就收起了大卡簧,眼神陰鷲的看了幾眼戰軍和我們哥兒幾個,轉身帶著他的朋友和可可就走了出去。
他不是服軟了,如果服軟了就不會用眼神往回找麵兒了,他是借著中年瘋哥這個台階下來了,在樓梯上呆累了,不管是論實力還是別的,他和戰軍都不在一個段位上,最少差了那麼一丟丟,嗯、就是一丟丟!
東北都流行一句話叫窮戴金富戴表,江海濤的大金鏈子暫且不論真假,最起碼戰軍沒戴那玩意兒,人家手腕上戴著一塊江詩丹頓的鏤空版腕表。
看到江海濤帶人走了出去,戰軍也把手裏的酒瓶扔給了內保,活動了一下手腕兒,笑嗬嗬的從舞池裏走了出來,來到中年身邊拿出香煙,給中年點了一根兒。
“瘋哥,嗬嗬,今兒對不住了啊,我知道海濤和您帶點關係,但是這幾個小崽和我有點淵源,改天我登門謝罪!”。
給中年瘋哥點了煙,戰軍看著他不好意思的說了幾句。
“軍啊,沒事兒,你倆那點陳年舊事兒我知道一點,海濤這兩年是有點飄了,改天找個地兒,我給你倆調解調解,畢竟你現在回來了,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中年瘋哥吐出一個煙圈兒,用平視的目光看著戰軍,慢慢悠悠的說道。
這幾句話不細聽還聽不出什麼來,但是要是細細一琢磨,中年瘋哥話裏的意思很有意思,就是在告訴戰軍,不管怎麼說海濤也算是我這邊的弟弟,你和他的事兒私下扒拉可以,但是以後別在我麵前整了。
完全就是把戰軍和江海濤放在一個輩分的含義,但是就是這樣的幾句話從中年嘴裏說出來,戰軍卻沒有在意,反而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帶著我們走出了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