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又忍不住問道:“兩個什麼字”

秋靈索道:“隻說了‘來吧’這兩個字,便閉口不語,任慈見他如此狂傲,也不覺動了火氣,所以也就懶得和他說話。”

秋靈素繼續道:“兩人交手不到十招,任慈已將天楓十四郎掌中劍震飛,一杖打在他胸口上,天楓十四郎立刻口吐鮮血而倒。”

楚留香更是驚詫,失聲道:“天楓十四郎挾技而來,怎會如此不濟”

秋靈素長長歎息了一聲,道:“任慈當時本也奇怪,後來才知道,原來任慈並非這天楓十四郎第一個挑戰的人,就在同一天裏,天楓十四郎已和別人決鬥過一場,而且已受到很重的內傷,他若肯說出來,任慈自然絕不會乘人之危和他動手,但他卻怕自己說出後,別人會以為他有了怯意,所以隻說了‘來吧’兩個宇,對自己的傷勢,竟是始終絕口不提,任慈卻以為他是生性狂傲,不屑與別人說話。”

她歎息著接道:“他受的內傷本已極重,再加上任慈的一棒,內外傷一齊發作,鐵人也禁受不起,當天就不支而死,直到臨死時,也沒有說一句示弱的話,更沒有絲毫埋怨任慈之意,隻說他能死在戰場上,已算不虛此生。”

聽到這裏,銀時微微皺了皺眉頭。

楚留香不禁聽得熱血奔騰,仰天長歎道:“這天楓十四郎既不肯示弱,更不肯失信,明知必死,還是在那裏等著應戰,當真不愧是天下少見的英雄鐵漢。”

秋靈素道:“這大概也就是東瀛武士們,引以為榮的武道精神。”

“隨隨便便的去死就叫英雄?喂喂,你們對英雄的看法也太悲催了吧!我們的武士道才不是這種軟弱的東西呢!”銀時淡淡的說道,“這麼輕易就丟掉自己的性命的家夥,我才不承認他是個武士呢!就算丟死人了,被別人踩在泥地裏,也要努力活下去!這才是真正的武士!”

秋靈素疑惑的看著銀時:“你……”

楚留香笑了,道:“銀子正是東瀛人。”

“原來如此。”秋靈素歎道:“天楓十四郎之死,責任雖不在任慈,但任慈卻終生歉疚在心,總是說隻要自己那天稍微留意些,便不難瞧出天楓十四郎已受了傷的。”

楚留香道:“在任老幫主之前擊傷他的人是誰呢”

秋靈素道:“任慈始終沒有提起此事。”

楚留香沉吟道:“這人想必和任老幫主一樣,不好虛名,是以他和天楓十四郎那一戰,直到如今,還沒有人知道。”

秋靈素忽然道:“我將這故事告訴你,並非全無原因。”

楚留香道:“還有什麼原因”

秋靈素緩緩道:“天楓十四郎臨死時,曾經托付任慈一件事,但無論如何我去問任慈,他總是不肯將這件事說出來。”

楚留香笑道:“任老幫主為何將這件事看得如此秘密”

秋靈素沉聲道:“此事我本也茫然不知,到後來卻猜出了一些。”

楚留香道:“哦!”

秋靈素道:“任慈每見到南宮靈後,總要想起天楓十四郎,到後來他雖明知南宮靈害了他,但仍不肯有絲毫傷害到南宮靈,總說他本對不起南宮靈,但他將南宮靈扶養成人,又會有什麼事對不起他呢?”

銀時已經猜出來了:“喂,那啥。那個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楚留香聳然道:“應該是遺孤才對!南宮靈便是那天楓十四郎的遺孤,是這樣麼?”

秋靈素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