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恪覺得很奇怪,自從相親那晚過後,接下來他怎麼也打不通明月的電話了。
難道是明月知道什麼了?楊恪有點懷疑,很想親自去找他,但家裏繁多的應酬讓他□乏術。心裏雖然著急,可自己卻不得不忍著。
就在這煎熬等待的日子過了七天之後,楊恪終於打通了傅明月的電話。
“明月!你在哪?怎麼這幾天都打不通?”
“我在旅遊。”傅明月手拿著通訊器,身上背著個旅行背包,正抬頭仰望著前方高聳入雲的建築物。他沒有用視頻對話,因為他不想看到楊恪那張臉。
“嗯?在哪裏旅遊?怎麼想到去旅遊了?”
“呆在家裏有點悶,所以出來玩。”
楊恪還想說什麼,卻聽到聽筒那端傳來一陣尖利的機車聲音,然後那邊的人以一口不耐煩的冷淡語氣說,“我要上車了,這段時間我都在外邊,不方便通話,等開學後我們再聯絡吧。”
“嘟——被叫用戶已掛機,歡迎您使用西林電信業務。”聽著冰冷的係統音,楊恪一臉茫然地掛斷了通訊。
傅明月坐上飛行公車,透過車窗看著下麵來來往往的人群和上方偶爾駛過的飛行轎車,看著別人或笑或鬧或悲或喜,感受著世間千萬百態。
不知不覺間,過往那些歡樂的悲傷的情景一幕幕浮現眼前。
母親的離去,父親的去世,男友的背叛,殘酷的現實一遍又一遍敲擊著他的心扉。也許這是上天給他的磨練,也許要獲得幸福就必須經曆苦難的曆程。他一定要承受下來。
這些天,他看了很多經過艱難困苦最後取得成功的人的事跡,也踏遍了許多那些人呆過的地方。他隻想從那些人身上得到激勵,得到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
父親說過,希望他這輩子能得到幸福。
他也曾經以為楊恪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果然,富家公子哥就隻能當利用的小肥羊,什麼真情實意什麼一輩子在一起的承諾,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像父親那樣,一輩子就栽在不值得守候的人身上。
楊恪,終究不是他要選擇的人。
雖然心裏早已經對這個人判了不可挽回的死刑書,可他還是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悶氣。他第一次真心交往的人居然是個騙子。如果不是衛嵐跟他發了視頻,他都不知道是否會被楊恪一直這麼騙下去。
當然,既然楊某人要騙,他不介意跟他好好玩玩,讓他也知道耍人的滋味。所以,他並沒有立刻跟他說分手的話,隻是跟他兜兜圈子。
“本次公車已經到達終點站,請乘客下車。”
傅明月踏出車門,看著眼前映入眼簾的高大山脈,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耳邊不時傳來陣陣活躍的鳥語聲,傅明月的心情也似乎變得輕快了幾分。
“有電話!來電者:陸航。”
聽到通訊器傳來的聲音,傅明月立刻接起來。
“明月,你在哪裏?”
傅明月看到視頻那頭飄落的鵝毛大雪,想到森藍市此時正是寒冷隆冬的新春,而這邊確是風和日麗的夏季。
看著視頻那頭的陸航帶著帽子圍著圍巾,他身後還不時飛過幾團雪球,不過都被陸航巧妙避過了。
傅明月見他拿著通訊器背對著別人卻還能靈巧避著雪球的樣子,猜想到他們現在應該是在戶外打著雪仗,他不由笑起來:“我在新凱利自然公園。”
“你在旅遊?”
“嗯。”
“在那裏呆幾天?”
“大概三四天吧。我打算在山頂住,聽說山頂的風景很好,我可以看看日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