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1 / 2)

,他說了一句什麼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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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導曾經問過我,如果時間再給一次選擇,那一天,你還會不會來試鏡? 會不會選擇認識他?

我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微笑,這麼大的導演,居然越來越孩子氣了。

時間怎麼會那麼奢侈的給我那麼多選擇?

一輩子,隻有一次昨天。

……

我的昨天,隻是在那樣一個深秋的午後,見到一個人,他坐在沙發上抽煙,白襯衫,西褲,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頸子上,很隨意的樣子。

關導把我帶到他的麵前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微笑著看我,然後伸出手來握住我的,聲音是極好聽的男中音,渾厚而有磁性——

“你好,我是胡軍。”

忘記自己坐了多久,終於才慢慢睜開眼睛,原來已是黃昏。

對岸的夕陽正在緩緩下降,染紅了半片湖,秋水長天,落霞孤鷺,我第一次發現這片湖也有這麼美麗的時刻。

我又看了一眼這麵前的湖水,起身。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

抬頭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位賣雪糕的老人,彎著腰正在擺弄自己的雪糕箱子。

猶豫了一刻,還是走過去。

對著那張蒼老的臉,輕聲的問:

“大爺,您好。”

老人迷茫的抬眼看向我,我禮貌而平靜:

“請問,剛剛站在這裡的那個人,他說了一句什麼話?”

……

老人起初茫然的與我對視,忽然目光慢慢變得明亮起來,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抬起手來,啊啊呀呀的比劃著,發出斷續的音節。

原來是個啞巴。

我嘴角抽[dòng],無奈的苦笑了下,沖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畢竟,是沒有緣分,連想聽的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

我慢慢的順著小路向前走去,路邊生出新綠的樹枝低垂下來,劃過我的耳邊,微微癢癢。

忽然胳膊被一隻手拉住,我回頭,驚訝的發現是那個老人。

老人乾枯的手鬆開我,依然努力而認真的比劃著。

我尷尬搖頭:“大爺,我聽不懂。”

老人的額頭上冒出了些許汗珠,左右看看,除了我們兩個再無旁人。

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曙光一樣,伸手一折,身邊的一根樹枝應聲而斷,裂開嘴嗬嗬的笑了起來。

我迷惑的看他,他拉住我蹲下去。

湖邊的土地鬆軟而潮濕,他一筆一畫的劃下去——

他竟然會寫字!

……

我看著麵前一點一點浮現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字跡,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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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夜風微涼,我身上的襯衫都被汗水和露水重重打濕。

站在那座經過了很多次卻始終遠望的樓房下麵,我扯開嗓子大喊:“胡軍!——胡軍!——胡軍!——胡狗哨!——”

他終於探出頭來,沖我比了個手勢,我停下了呼喊。

他不一會就下樓來,還在一邊匆忙的繫著襯衫上的釦子,埋怨道:“你真是的,不會打個電話讓我下來?非得這麼喊得天下皆知的,連我小時

候的外號都喊出來了。 ”

我嗬嗬傻笑起來,盯著他不說話。

他終於把最後一顆釦子係好,抬起頭來看著我。

故意板著臉,似笑非笑:“說吧,這麼晚了,大明星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我把手向他麵前一攤:“拿來吧。”

他嘴角抽抽兒兩下:“……什麼啊?”

我不再說話,歪著頭看他。

……

他終於微微笑開來,嘆口氣,從衣袋裡摸出一張紙,放到我手裡。

其實我已經不用看那張紙上的內容,隻是當他掏出的一剎那,我的眼淚就已經不爭氣的爭先恐後向外湧,一滴一滴落在那張紙上。

“哎哎。”他叫著,趕快把那張紙奪回來:“你幹嗎?弄得那麼濕,想銷毀證據?那可不成。”

我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上去就給了他一腳,正踢在他膝蓋上,疼得他哎呀大叫。

我才不管,上去還要繼續施暴,結果還沒得逞已經被他拉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不放。

窩在他懷裡感覺真溫暖,我閉上眼睛。

……

“……她什麼時候籤的字?”半晌,我輕聲的問。

他把我抱得更緊些,聲音在我的臉側,比我還輕:“剛剛。在你來的……前幾個小時。”

我抬起頭來看他的眼睛:“……那她現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