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常的。也許在扮成蘭公子的辛夷的心中,自己的行為不但不是出軌,甚至還在欽佩自己有這麽君子的品格吧。

辛夷總是小心翼翼的順從著他,憨憨的看著他笑,對於他的要求,從來不會拒絕。縱然他知道自己同時與蘭公子交往,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那時候,他是真的以為自己與以前那些人是不同的吧,真的以為自己是真的愛著辛夷,隻是與蘭公子君子之交吧。可是自己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長久以來,二人的相處,根本一直都是陸飛仁占上風,完全感受不到來自一個王爺的壓迫感。而唯一的一次,就是那時候......

滿腦子,都是辛夷自剜雙目時的景象。

當年隻覺得出乎意料的驚異,如今想來,卻是異常的慘烈。

他想到了當年,正是辛夷的告知,才使得自己因一朵白玉蘭,在眾多文人自以為是的空穀幽蘭中博得了蘭公子的青睞。當時不是就已經明白,蘭公子的蘭,並不是四君子中蘭花的蘭,而是玉蘭的蘭。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在得知辛夷的含義的時候,仍然沒有注意到這些暗示?他自以為是蘭公子的知心之人,可是如今他與那些隻看表麵的無珠之人,又有什麽區別!

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他永遠比不上蘭公子。永遠被自己打敗,難怪當時的辛夷是那樣絕望、心如死灰。

眼前仿佛看到昨日被自己毀掉的紫玉蘭,紫紫白白的花瓣將自己包圍,仿佛在質問,你究竟看上的是什麽。是紫,還是白?目光短淺的自己,毀了樹,同時又何嚐不是毀了人。

他忽然領悟到,三年前臨走之前,赤、碧二人所說的"病"到底是什麽,碧環為什麽對自己又是那樣的敵視......他頓時被悔恨攫住了,心中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可是又不知到何處去找。

腦中一閃,他立刻發瘋似的跑了出去,直衝進了賀子致的屋內。

看見麵前麵色難看卻急切地瞪著自己的人,賀子致仿佛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嗤笑了一聲。舉了舉酒杯,等待他開口。

陸飛仁粗喘幾口,又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去,提起賀子致的衣襟:"告訴我!蘭兒在哪兒!"

"蘭兒?我可不認識什麽蘭兒。"賀子致把頭扭到一邊,漫不經心道。

"你別裝傻!他目不能視,你竟不擔心嗎?!"

"哦,你說那個啊。"賀子致諷刺的笑道,"那是辛夷有目如盲識人不清的代價。怨不得別人。他身為王爺,又怎麽會少過人的服侍。你不過是舊識,還是別去打攪他為好。"

一聽此話,陸飛仁全身的力量仿佛都鬆懈下來了。他慢慢的放開賀子致,精神萎萎地坐在一旁:"識人不清的......是我才對......"

輕輕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疲憊、後悔,仿佛歎息一般。

"不是你還有誰。"賀子致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到,"你情願真心相待連麵都沒有見過一次的蘭兒,卻不願正眼瞧上一眼眼前的辛夷。你既已無意,本來就應該早與辛夷說個明白,但為什麽卻又拖到最後?因為你的貪心。你一方麵玩弄著辛夷又鄙視著他,一方麵又愛著蘭兒的才學,你兩邊都不願放棄。但是,一旦到了不能兼得的時候,你就又毫不留念的舍棄了你認為肮髒的白辛夷,選擇了幹幹淨淨聲名極佳的蘭公子。你現在很高興吧......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你想找到他,但是找到他之後呢?繼續玩弄著辛夷、愛著蘭兒?原本,他的全部都在你的手中,可是現在,你卻是什麽都沒有!你總說辛夷下賤,可是你真的以為,他下賤到還會接受你,講自己將給你玩弄?你以為皇室的尊嚴可以永遠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不過,你可是真夠幸運的,接受了被自己拋棄的人的遣散費的人,恐怕世界上也是隻有你一個了吧?多麽高昂的價值啊!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有資格站在他麵前嗎?"